往往有些事情,是事與愿違的,就比如有些人的一生,從頭到尾都是不幸的。
陳益回到藥草谷之后,大概的同宋宗贏闡述了一遍事情的經過。
宋宗贏倚在座位上,這位年事已高的長者,此刻因為孩子們的事情,愁的兩鬢斑白。
他緩緩道“此事你本就不該幫他瞞著我,東隅的公主,避之不及才對,他卻主動去招惹,你可知,那公主被他碰過了,此刻人住在他的院子里,宮寒之癥加重,現在難受的連床都下不了。”
如今,所有的怒火反而是發不出來了,被逼無奈的靜下來想對策。
“東隅皇帝是如何說的”宋宗贏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他心里跳的厲害,這可不算是小事,事情迫在眉睫,怕是藥草谷難逃一劫。
陳益應道“師父,東隅帝說,若是藥草谷不能給一個交代,駐扎在西津邊緣的十萬兵馬,矛頭將對準藥草谷。”
言下之意,滅谷。
宋宗贏眉頭皺的更緊,剛要拄著手邊的拐杖站起來,結果一口血噴了出來,老爺子毫無防備的倒在地上,讓陳益震驚,慌忙上前去扶住師父。
“師父,您沒事吧,徒兒們正在想辦法,定會保住藥草谷。”
“讓葉亭在西津要有所準備,若真無路可退,你帶你的師弟們,歸屬西津,收拾一下,為師親自去一趟東隅。”
“師父,您身體不好,經不得長途顛簸,不可輕易出谷了”陳益扶著他,把人扶回座位上去,腦子里亂作一團,想不出絲毫的對策來。
他囑咐過宋玄卿這混小子,絕對不能碰楚菱安,碰了便一點退路都沒了,誰知這小子是一點不聽,這下好了,別說是皇帝,就算是普通人也受不了自己的女兒被人欺辱。
“你去準備吧,若是我不親自去一趟東隅,玄卿還能活嗎”老爺子滿目悲哀,人到晚年,兒孫滿堂沒看到,卻是即將被屠谷的風險,與兒子性命不保的危機。
“先送玄榕去西津,不論我此行出什么事,你們師兄弟這些人都務必保住玄榕。”
陳益只能稱是。
他派人去收拾東西,準備送楚菱安回東隅,他和師父一同前去,而焦誠護送著宋玄榕前去西津。
危急存亡的關頭,陳益臨行前去看了一趟楚菱安。
楚菱安依舊是月事在身,疼得渾身難受,特別是腿疼,那種疼到骨子里的感覺,會讓人難受的想要自盡一了百了。
是而她看到陳益一臉陰沉的來時,大概也猜到了什么。
沒了半分的欣喜,而是用肯定的語氣問道“陳叔叔是來接我回家的吧,我父皇可已經知道了”
“公主,我算是看著你長大的,陳益懇求公主,勸勸皇上”接下來的話,他看著楚菱安難受的不想睜眼的模樣,沒有忍心再說出口。
他站在什么立場上來求她。
楚菱安躺在床上,緩緩的吐出了一口氣,她知道,自己得救了
陳益在求她,放藥草谷一條生路,放宋玄卿一條生路。
若是以前,楚菱安心存善念,或許會答應,會原諒。
可是宋玄卿那么欺負侮辱她,她匍匐在他面前哭求都沒用,誰也沒說放過她,誰也沒經歷過她的絕望。
所以,誰也沒資格要求她原諒任何人。
楚菱安睜眼,十根手指交叉糾纏在一起,“陳叔叔,我能求爹爹給藥草谷一條生路,但是宋玄卿和季暖暖,我會親自殺了他們。”
陳益不可置信,一向軟糯的人,此刻竟說出如此狠毒的話。
楚菱安苦笑了一下,“陳叔叔不知道他派人一碗一碗的給我灌安胎藥,不知道他強迫我侮辱我,我是人啊,我是東隅的公主,我不是任他擺弄的玩具,不是他用來救季暖暖的器皿,我不會傷害其他人,我只要宋玄卿和季暖暖的性命。”
她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有多狠毒,可就算被冠上狠毒的名義,她也不想讓傷害過她的人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