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那男孩乖乖的,不這么能找事,她也不會做決定做的這么果斷。
青檸點頭,“昨晚公主睡著了,他過來敲門找公主,奴婢沒敢放他進來。”
“不放進來就是了,我見著他便覺得厭惡,一個男孩子,這么惡心人,大概率從小便沒養成我什么好習慣。”
紀樓自然是不愿意走的,畢竟有人交代他的事情他還沒有做好,他也不敢走。
而幾個侍衛硬是拖著他往外帶,他一個小孩子,如何掙扎也掙扎不過,解釋了也沒人聽他的,紀樓都快要被氣哭了,但還是被丟出了離公主府很遠的地方。
他知道,自己再回去鬧也不會有人敢放他進去的。
紀樓失望透頂的站在大街上,沒多久,他身后便出現了個男子,紀樓仰頭看著他,一臉無辜,與做錯事后的微微恐懼。
男子嗤笑一聲,“果真是個扶不起的廢物。”
冬月中旬,蔣如霜腹中胎兒已經大概兩個半月,這個時候,她的孕吐也是已經很嚴重了的,而楚堯多次暗示她拿掉這個孩子,她裝傻充愣的裝作不明白。
她不舍得這個孩子,但太醫也說,她才生下孩子不過半年,此時并非絕佳的生育時機,不適合此時生下孩子,若一定非要生,且不說生下的胎兒是否健康,生育之時,她自己也會有危險。
蔣如霜不知該如何抉擇,放棄一個孩子是何等的艱難。
她只是怕自己不能再生了,楚堯會找別的女子,畢竟她已經不是妙齡,而楚堯卻是正值壯齡,男女在年齡上,向來都是不能比的。
夜半,楚堯摟著她,相擁而眠。
楚堯的手心貼在她的小腹處,“南月,朕還是覺得,這個孩子跟咱們無緣,朕也不想拿你的安危去賭,朕離不開你,栩栩和少羿也是。”
“要不,皇上選妃吧。”蔣如霜窩在他懷里,說話的聲音很小,眼淚浸濕了他的寢衣。
她這么大的人了,還未必有那幾個孩子堅強。
楚堯責怪她,又把人往懷里摟了摟,“又在胡思亂想什么了,朕身邊只會有你一個人。”
“臣妾怕是往后再也不能生了,少羿體弱,擔不起儲君大任,臣妾無能,皇上還是選其他妃嬪,來為皇上開枝散葉。”
與其日日擔心這樣的事情會發生,倒不如她自己提出來,也能讓自己沒那么日日掛懷著。
“別瞎操心這么多,朕覺得少羿很好,你也很好,朕不會納妃的,你安心。”
這樣的話,他幾乎是沒多久便要哄蔣如霜一次,也不知是不是她年紀大了的緣故,楚堯一直慣著。
但孩子這件事上,他一直沒松過口,此時要孩子,確實不是太好的時機。
“那,臣妾答應皇上,腹中的孩子,不要了。”她不妥協還能如何。
“南月,朕答應你,咱們的時間還有整個余生在,朕會好好補償你的。”
楚堯很累,國事家事一起壓在他的頭上,他才知道,當皇帝是會壓得人喘不過來氣的。
人到中年,反而是回憶起當初做個閑散王爺的那段時光。
次日清晨,蔣如霜落胎,雖然月份小,但還是要精心將養著,畢竟歲數也確實大了。
傍晚,楚堯去了趟公主府,他沒讓人通傳,去了才知道,他家大閨女,有模有樣的在書房交著那十歲的孩子讀書識字,手里還那些一把戒尺,可不就像是書院里的太傅。
看了小半晌,他看了眼書房外守著的青檸,“去通傳一聲。”
青檸奉命,進去告訴她家公主。
楚菱安教小朋友教的實在入迷,一時之間竟沒注意父皇站在門口看了許久了,抬頭望過去,一時之間,她覺得自己拿著戒尺裝老成的樣有些好笑。
她想著起來行禮,但楚堯邁進來,手勢示意她不必起來了。
“外人先出去,把門帶上,朕跟公主有話說。”
這個外人,自然說的是唐家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