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宏抬臉看她,看來今日公主又不能送自己去書院了。
楚菱安揉了揉他的腦袋,把他塞進了馬車里,“自己去書院,下午我盡量去接你,安心念書,上課不準走神。”
“哦,”唐家宏有些不情愿。
楚菱安看著公主府門口跪著的小姑娘,越來越多的人看熱鬧,她也不好真的鬧大了讓爹爹抓她把柄,于是讓幾個小廝帶著宋玄榕進了公主府,關了公主府的大門,沒讓人再看熱鬧。
楚菱安也沒讓人帶著去前廳,就只關了府門,在府門后說話。
宋玄榕想要去抓她的小手,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公主姐姐,我就哥哥這一個親人了,我父親過世還不足兩月,求求你了,放過我哥哥好不好,回去之后便讓大師兄把他綁起來,定然不會再讓他出來礙著姐姐的眼。”
楚菱安摸了摸眉頭,她若是沒記錯的話,這位藥草谷二小姐的脾氣與栩栩的應該相似。
若是爹爹一朝有難,栩栩高傲的性子會不會跪下來求人。
楚菱安摸了摸小姑娘的腦袋,“你哥哥做過什么你清楚,若是有人把你給侵犯侮辱了,你會不會想殺了那人啊,你求我有什么用,是你哥哥本來就該死,再說,你有什么顏面來求我”
宋玄榕驚慌失措的看著她,“可是哥哥是我唯一的親人了,我只能來求你放過他,你可憐可憐我好不好”
“你看,你也說不出來我有什么理由放過他,就憑他是你哥哥就可以胡作非為不能這樣吧,你求我救他是人之常情,我殺他也是常理,陳叔叔來勸都沒用,你是有多大的面子,啊”
楚菱安輕蔑的看著這丫頭,一家子人不可理喻。
“把她帶回驛站交給陳益,無事不要來煩我,正心煩著。”
小廝們硬生生的把連哭帶叫的宋玄榕給拖出去,宋玄榕趴在府門口連哭帶鬧的,都沒再來人管她。
既然她自己愿意丟人,楚菱安也就不攔著了。
“跟刑房那邊說,我不再過去了,三天之內把人弄死,怎么死的我不管,總之是不要讓人再活著煩我就是。”
她吩咐完了之后便回去休息,大愁得報,總算是能夠安心了,這件事她也終于能不再掛懷了。
午時,負責西郊那處院子督造的人前來稟報,說銀子已經到賬,院子的布置還是要看這院子具體是用來做什么,才好設計。
楚菱安點了幾下桌面,“吩咐下去,膠西的那座新宅子,分地上地下兩層,地上制藥材,地下制兵器,民營私造兵器乃是大罪,萬萬不能被父皇發現,否則難辭其咎,你挑人的時候要挑那些老實本分的人,務必要把嘴閉嚴實了,上面藥材鋪的銀子用父皇給的那些,下面兵器庫的銀子,從公主府的私賬上出。”
若是東隅西津看似和平,實則波濤洶涌,倘若真的觸及兩國利益,誰還會在乎一個可有可無的公主。
女人,永遠都只是表面功夫。
既然爹爹幫了她這么多,她沒什么可以報答的,他日若真的兩國開戰,這些武器和藥材,大概能給爹爹幫上忙的吧。
是萬兩白銀,她會全部回報給爹爹,不會浪費。
年下將近,宮里忙的厲害,聞佑卿和姜羽兒大婚,一切看起來井井有條,唯有楚菱安一人還閑著。
這日,楚堯到底還是忍不住了,來了一趟公主府。
楚菱安不想見,她大概率就能猜的到,爹爹就是因為宋玄卿的事情找來的。
宋玄卿死有余辜,到底是有什么好的能讓這么多人來幫他一起求情,楚菱安是真的不理解。
她親自給爹爹泡了茶,奉上,主動開口,“女兒的決心,爹爹大概是能猜到的,宋玄卿必須死,誰勸都沒有,這樣一波一波的來人勸我,我究竟是不明白了,宋玄卿到底有哪里好值得你們一趟一趟的來替他求情。”
楚堯握著手里的這杯茶,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宋玄卿的精神有問題,陳益跟朕講了,朕只是順嘴一提,宋玄卿的事情,具體如何,你自己拿主意,爹爹不做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