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菱安嗔了她一眼“我倒不是在乎唐家宏,他搬出來住也有一段時間了,人家可比你讓人省心多了,爹爹讓我看著你,你若是哪里被傳出去些風言風語,爹爹肯定責怪我,楚羲和,當你姐求你,讓人省點心行不行”
楚羲和咬唇,她哪里有不讓人省心,分明就是那個唐家宏仗勢欺人,以為有姐姐護著他,便覺得自己無法無天了,還欺負她的小伙伴,若若那樣可愛的女孩子,那么乖巧,才不是像他說的那樣。
等晚上進宮楚菱安才知道,爹爹哪里是讓她進宮用膳,分明就是讓她選夫婿嘛,那么多青年才俊,楚菱安看著便眼暈了,她倒也不是非要做一輩子的老姑娘,只是對這件事不感興趣罷了,總是沒遇到一個和眼緣的。
楚堯語重心長的叮囑自家大姑娘,“你呀,不要總顧著你城外的生意,自己的終身大事上能不能上點心啊,眼見你都二十五了,你妹妹也十七了,都到了該議親的年紀,你若一直不嫁,你妹妹也跟著你學,不肯出嫁,都留在宮里當老姑娘吧,你母后那邊整天催,爹爹讓她催的頭都要大了。”
楚菱安偷笑。
“爹爹,我不喜歡這種文人墨客,太迂腐了,我的婚姻大事我自己做主就是了,爹爹多考慮考慮栩栩就是了,女兒先回府了,爹爹有事再找我,還要,爹爹幾年前借給女兒的銀子,連本帶利總共兩萬四千兩,賬務那邊已經把銀子清點出來了,明日便可還給爹爹。”
“初初,你怎么越來越不聽話,你回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不嫁可怎么行”縱然楚堯再勸,楚菱安也跑的沒影了。
她出宮后便安心的翻著自己的賬本子,生意越做越大,如今城西那地界基本全是她名下的天產了。
“公主,明日要來的那位蘇州商人說了,要見了主人家才肯商議買賣,他可是蘇州有名的富商,人才不到而立之年,便把家里的產業干成了蘇州頂流,他為人狡猾刁鉆,屬下們都怕應付不了,還是想請公主親自出面會會他。”
楚菱安點頭,“人家有誠意,親自從蘇州跑來這一趟,我也理應親自出面才是,你安排安排吧,明日在黃溪樓見客。”
掌柜的點頭稱是,“還有一事,兩萬四千兩銀子不是個小數目,這樣還給國庫之后,咱們的銀子便有些周轉不開了,小人是想,那銀子可否分開還回去,也能讓咱們周轉一陣。”
楚菱安轉著手中的筆思量了一陣。
“盛夏時節,西北地區旱的要命,爹爹沒開口跟我要銀子,但總不能托著不給,一塊都還回去,大不了先挪我的私賬。”
隔日,楚菱安面見蘇州來的那位商人,免不了的是一些寒暄。
蘇州那位富商道“聽聞棲霞產業的主人是位女子,開始還覺得不可思議,進京后又是一番打聽,原來這產業的主人是當朝大公主,大公主小小年紀有如此能力,江某可真是佩服啊。”
“江公子也說了我是公主,產業打點的好多虧父皇幫著罷了,我也只是徒有虛名而已。”
楚菱安給人的感覺便是客氣有禮,但有保持著距離,讓人捉摸不透。
江毅常給她倒了杯茶,推到她跟前去,“這次的商品數額巨大,還是玩簽下協議才行,江某來時也讓底下人擬好了合同,先讓公主過目。”
楚菱安結果那厚厚一摞紙張來仔細打量著,條條貫貫都限制的明確,看似兩方得利互贏,仔細分析來看,實則都是鉆東隅商令的漏洞。
若合作相安無事倒也作罷,一旦出了紕漏,楚菱安一定會因為這一紙協議被他弄到破產不成。
看來昨日掌柜的說的確實不錯,這人陰險狡詐,看似文儒,實則滴水不漏竟是歪點子,坑人不償命。
也能理解,不奸不詐怎么會年紀輕輕做到這一步,她有今天也是爹爹一步步的扶持,和這公主名聲的幫持。
楚菱安收起這協議來,交給青檸,
“協議還需要回去參考一番才能再簽,江公子若是不急的話可以在京中多待幾日,京中繁華,雖不及江南景色優美,倒也是有幾處地方值得賞玩。”
江毅常問道“可是這協議有哪里公主是不滿意的,您指出來,我讓人拿回去酌情修改,畢竟做生意要緊,交朋友也是要緊。”
“江公子何必這么急,不過從這協議中也能看出,江公子能做到今天這一步,著實也是能力非凡。”她言下之意,便是已經參透了這協議中的彎彎繞繞,自己讓人去改了一份拿過來,總比讓她提出來的好,兩邊都弄得不好看。
“看來大公主也不是虛有其名。”江毅常笑了笑,把眼里奸詐的商人神情給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