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豫跪著往前移了移,抓住太后的手,“母后,您若是將密召交給兒臣,兒臣發誓,絕對不會再動三弟一根毫毛,也不再動三弟收養的那個女兒。”
楚豫瘋了,瘋的徹底。
東隅國先帝身邊侍奉的老人曾透露,先帝臨終之前曾留下一道密召,這密召的內容,事關晟王與當今陛下誰最終能坐上皇位,掌握皇權。
楚豫忌憚晟王手中握著的兵權,早早便想將之除去。
而他卻不敢輕舉易動,因為怕這密召真的會存在。
所以他處處逼著楚堯謀反,只要楚堯先謀反,那他便有足夠的理由將楚堯謀殺,然后殺之。
那兵權就自然而然落在了他的手里。
楚豫跪在太后床前苦苦訴求,“母后,求求您把密召交給兒臣,兒臣想要的只有兵權而已,兒臣想要兵權,也是為了東隅的盛世太平。”
太后將自己的手抽出來,揮揮手,“你退下,哀家今日不想再看到你。”
“母后,母后,您不能這般,您得將密召交給兒臣,否則兒臣還是要除去三弟。”
“你混賬!”太后怒吼,一口血咳了出來。
皇帝身邊的老太監葛閱拿著拂塵進來,尖嗓壓低聲音,“陛下,大理寺那邊出事了。”
“何事?”楚豫怒沖沖的問了一句。
葛閱低了低頭,“陛下,大理寺來報,晟王打暈了大理寺丞,帶走了初初小郡主,現下已經帶著小郡主進宮了。”
“進宮了?他要去哪?”
“看行徑,大概是要來給太后請安的,奴才請陛下指示,是否讓晟王進壽康宮。”
皇帝嗤笑,卻拿著手中的帕子不急不喚的擦拭著太后嘴角的血:“母后,朕的好母后,三弟擅闖翰林院,搶走敵國奸細,還帶著那小奸細進宮,意圖謀害母后,朕若再不懲罰三弟,他便要無法無天了。”
“哀家,哀家沒有你這個兒子。”太后推開楚豫,趴在床沿上,嘴角不停的往外吐著血。
血絲粘連,太后又昏了過去。
楚豫將太后扶到榻上躺好,給她擦了擦嘴角的血,“母后,您為什么就不聽兒臣的呢,兒臣只是想要兵權而已,您不把密召交給兒臣,兒臣就只能殺了三弟,殺了他,就沒人再能與朕爭皇權了。”
楚堯抱著季裳初進宮,卻在去壽康宮的必經之路上碰到了皇后。
楚堯滿心怒火,本想繞開她。
但皇后身邊空無一人,顯然是特地在此等候楚堯。
皇后站在路中央攔住楚堯的去路,“你太沖動了,楚豫想要殺你,你不該為了一個相識未久的小女孩打破這個平衡。”
“皇嫂僭越了。”楚堯躲開她,捂著季裳初的耳朵,怕季裳初聽見些什么。
“我本是要嫁你的,你知道我不喜歡楚豫,楚堯,你明白我的心意。”
十五年前,西津公主和親東隅。
這公主嫁與誰,誰便是太子。
而世人都不知,楚堯曾經救過這位公主的性命,這位公主之所以答應和親,是想嫁與自己的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