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彌留之際,你爹爹這幾日不在府里,都留住于宮中,“你的小輪椅明日便會有人送府里來,讓宋家的那位公子多推著你出去逛逛,初初,你爹爹心里有你,但你不解釋清楚,你覺得高傲如你爹爹,他會拉下臉來先找你嗎?”
蔣如霜說完之后,抬了抬季裳初的下巴,拿小帕子給她擦了擦眼淚。
“初初,你犯下的錯不是小事,你得先給你爹爹臺階下,初初啊,你想想,若是其他人犯下這種錯,結果會是什么?”
恐怕命都沒了。
季裳初又何嘗不知。
但是她既不想編瞎話騙爹爹,又不愿意把實話說出來,她不恨爹爹,恨爹爹的是這副身體原本的主人,但她已經離開了。
“漂亮姐姐,你是不是快與爹爹成婚了啊?”
蔣如霜搖了搖頭。
她是奴籍,奴籍未除之前,不能嫁人。
“初初啊,做事都要考慮后果的,你的腿骨都已經接好了,兩個月以后拆石膏板,再恢復訓練一個月,等你的腿好了,出了這晟王府,你便再沒有解釋的機會了。”
“姐姐,我還能去見皇祖母嗎?皇祖母以前是待我極好的。”季裳初眼淚模糊,明明前些天皇祖母來看她的時候還是好好的,
“這種事情,我說了不算,你只能問你爹爹,但這半個月,你爹爹都留在宮里。”
季裳初攥著自己的一縷頭發在手心里,捏的緊緊的。
“姐姐,我覺得我沒資格留在王府里了,我沒臉面對爹爹了,就算爹爹不恨我,初初也是會恨自己。”
“那初初好好想想,姐姐先走了,初初要是有事,讓下人給我傳話,我盡量幫你。”
她雖是奴籍,但能住進王府寢殿的人,王府的下人也都將她當做女主人,處處也是敬著她的。
“那初初好好休息,把腿傷養好,剩下的以后再說,我先回去了。”
蔣如霜淺笑著離開,出門時,碰上了在研磨藥物的季裳初。
蔣如霜突然起了主意,“宋公子,初初養病期間實屬無聊,宋公子既然精通醫術,不如教教小初初識草藥。”
宋玄卿頓了頓,“我教季裳初學醫術?”
那季裳初那什么都不學只想睡覺的脾氣,還不又得哭?
“我盡量,盡量教她。”
宋玄卿回到季裳初的寢殿時,季裳初又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且他問為什么,無論怎么哄,季裳初只管哭自己的,根本就不搭理他。
“罷了,你哭你的吧,我去集市上給你找幾本書,你繼母都說了讓你閑著無事學習醫術,那我就只能盡量教了。”
“不學,我不學醫,太難了我不學,宋玄卿!”
即便季裳初哭的再厲害,第二天她起床,桌子上放了一本關于藥草識別的插畫書。
宋玄卿挑眉,“好好看啊,過幾天把這些草藥都找來讓你認,認不出來可是要挨打的。”
宋玄卿手里拿著一把雞毛撣子,再加上臉上的壞笑,整個人都不像是什么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