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有些人生來便孤獨。
……
這一等,便是半日,直到未時楚堯才回來。
宮里出的事驚動不小,楚堯醒來知道后,怎么能不急著往宮里趕。
一大一小兩個女兒,無疑是他與妻子最操心的事情。
楚堯剛回宮,便聽勤政殿的小太監稟告,“皇上,大公主在里面,已經等了三個時辰了。”
三個時辰,能穩坐在這,必定不是小事。
楚堯進去,沒讓人通報,捧著一杯菊花茶一小口一小口的啜著。
她看到爹爹進來,隔著老遠便聞見了酒味,把手里捧著的茶杯放在一旁的小幾上。
楚堯擺了擺手,“坐著,別起來了,爹爹一身的酒味,熏人。”
楚菱安低著頭,小半晌,不知該如何開口。
楚堯把面前御案上那沓沒處理的奏折往旁邊一放,殿內安靜了一瞬,楚堯看著低著頭的大女兒,“爹爹一回來便聽說初初受委屈了,栩栩這次做事太沒分寸,爹爹讓栩栩給你道歉后,關她一個月的禁閉,讓她再不敢胡來。”
“爹爹,我沒怪栩栩,我不是為了這件事情。”
楚菱安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頭,把兩只手都糾纏在一起,她慢慢開口,稍微難以啟齒的一下,“爹爹,最近在宮里住的太悶了,想回爹爹的晟王府住一段時間,想去宮外散散心,我不住許久,過段時間就回來。”
“初初,爹爹知道你委屈了,但出宮住這事,你讓爹爹再想想,王府只留了管家和幾個侍女,你貿然出宮,不太好。”
“爹爹,”楚菱安突然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你讓我出去吧,我難受,我好累,或者爹爹把我嫁出去吧,誰家都行,我不挑。”
“瞎說。”楚堯的食指輕輕扣著桌子,“初初,地上涼,你先起來,別跪著。”
楚菱安搖了搖頭。
她再委屈也從來不輕易在爹爹面前哭。
因為曾幾何時,爹爹囑咐過她一句,不要輕易的哭,哭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爹爹,我心理壓力太大了,我看到爹爹便能想起自己做過的混賬事,我忘不了,我怎么敢忘,我真想殺了自己來給爹爹報仇。”
“你妹妹不懂事你也跟著學是不是?”
“跪著,想清楚什么事情該忘什么事情該記得,想清楚了再說出宮的事情。”
說完了,楚堯便真的開始處理奏折,再不搭理這不懂事的大丫頭。
——
雨花榭。
“娘娘您可算醒了,皇上已經回來了,大公主也在皇上那,二公主折騰了一晚上已經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