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玄卿面色瞬間又白了幾分,“小丫頭,哥哥對梨花過敏,你快去把那香爐拿出去。”
說罷,他又掩唇咳了一聲。
楚菱安看她的面色愈發煞白,自己也嚇了一跳,去把窗子一扇一扇的都打開,然后慌亂的徒手去端那小香爐。
香爐的外層的鐵被烤的極熱,楚菱安下手匆忙,手心被燙的通紅,她按耐住自己沒有扔掉香爐,隨后喚了守在外面的婢女:“青檸,你進來,把我寢殿的香爐拿出去!”
青檸推門進來,見自家主子這么著急,什么也不敢問,趕緊用濕布抱著把香爐抱了出去。
楚菱安把一雙手背在身后。
她并不知曉宋玄卿會梨花過敏。
她有些緊張不安的看著宋玄卿,像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一樣,“需要用藥嗎?你寫張藥方,我讓青檸去給你抓藥。”
“醫藥箱最底下那一層有個小瓶,你給我倒一顆藥丸出來。”
楚菱安的手心疼腫的沒有什么直覺,麻麻的,她照著宋玄卿說的去做,倒了一顆藥丸出來,放在手心里遞給他,又把桌上放著的茶碗往他做的位置推了推。
不知是不是她的掌心太熱了,宋玄卿的指尖碰到她手心的一瞬間,不知道是不是她的手心太熱了,她感覺宋玄卿的手指很涼,像是沒有溫度的石塊一樣。
“你要不要去我床上躺著休息一下,扎針不急的,你嚴不嚴重,要不要讓青檸幫你找個大夫來一下。”
“傻丫頭。”宋玄卿有些好笑的看著她,“哥哥自己就是大夫,沒事的,休息一下就好了。”
“那你去我床上躺一下,等你休息好了再起來。”
楚菱安是真的怕極了。
她不想因為自己影響到連累任何人,有了小時候那些不美好的經歷,任何人因為自己的過失而受傷,都會讓她擔驚受怕不能自已。
“扶哥哥一下。”有小姑娘的床不躺,他矜持什么。
楚菱安用手臂去扶他,手心都要疼的要掉眼淚了,但眼下這種情況,她不敢說,怕添亂。
宋玄卿躺在她的床上,楚菱安站在一旁看著,略有些緊張的尷尬,“你真的沒事了嗎?要不要找個大夫來看看。”
“哥哥沒事,你快坐旁邊,哥哥被你嘟囔的眼里都要冒小星星了。”
楚菱安立刻乖乖的坐在一邊,一句話也不敢說,小手攥起來有合上,努力壓制著手心的疼痛。
“我不知道你對梨香過敏,對不起,以后我會謹慎一點。”
“初初,”宋玄卿閉著的眸子又張開,他沉重的吸了口氣,“你知不知道,你小心翼翼的樣子,很讓人心疼。”
他道:“你不必對我這般小心翼翼,做自己就好,何必非要把自己逼的不開心。”
“我沒有不開心啊……”楚菱安微微低著頭,“哥哥好好休息吧,我,我不打擾你休息了。”
她沒有開心,也沒有不開心,每天想沒有情緒一般的活著,小心翼翼已經成了生活的一種常態。
宋玄卿抓了她的手心,“乖乖在哥哥身邊坐著,哥哥都要難受暈過去了,你乖啊。”
他對梨花花粉過敏,幼時是致命性的,成人后抗敏性才有些好轉,雖然不致命,但還是會難受,有些喘不上氣來。
他才抓了小姑娘的手,還沒用力捏,便聽小姑娘難受的“嘶”的一聲,迅速把自己的手收回去。
“怎么了?”
宋玄卿一下子警惕起來。
楚菱安把小手背在身后,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后退,“手心有點難受,哥哥先休息吧,我餓了,我要去用早膳,我先走了。”
“初初!”
宋玄卿喊她,但人還是跑了出去。
單薄的背影,瘦的厲害,讓她有一瞬間的不忍。
一瞬間,僅此而已。
楚菱安跑著出去找青檸,青檸就在門外守著,見到她,有些驚訝,“公主不是在扎針嗎?怎么出來了?”
“去偏殿,我需要涼水,青檸,幫我找盆涼水來。”
“公主怎么了,這大冷天的,洗漱也不能用冷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