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菱安沒有什么不放心,只是有些微微的緊張,和不喜歡自己的人相處起來,真的好費勁,她看得出來平甫的母親淡淡的態度,卻不得不滿懷的熱情的笑臉相迎。
有些累。
聞佑卿的酒杯便放在她旁邊,酒能解憂,楚菱安悄無聲息的把那盞酒杯里的酒全部灌了下去。
她從小到大都是滴酒不沾,竟不知酒原來是這樣的烈,喉嚨和胃都有滿滿的灼燒感。
短暫的麻木,讓她有微微的失神。
片刻后,聞佑卿去捏自己的酒杯,是空的,他給自己斟酒,也并未發現異常。
這酒下肚后,他又給自己倒滿。
殊不知,楚菱安貪戀上了這般麻木的感覺,又一次的的喝了聞佑卿酒杯里的酒水。
她迷迷糊糊的臉蛋開始發紅,青檸看她有些動作不合坐姿規矩的往后仰,上去扶了她的一把。
這好歹是見自己的婆婆,公主這般四仰八叉的沒坐相可不行。
哪知她這一扶,楚菱安不但不好好坐著,反而還順著她的手勁往后仰。
“公主,公主!”青檸壓低了聲音提示。
聞佑卿這才注意到小姑娘瞇著眼睛要睡的樣子,他把人往自己這邊拽了拽,“初初,是不舒服還是困了,哥哥帶你去房間里休息好不好?”
青檸一哽,留宿聞府,怕是不合規矩。
楚菱安搖了搖頭,打了個酒嗝。
“怎么還喝酒了,誰給大公主倒酒了!”
聞佑卿可是生氣,小姑娘從來沒喝過酒,怎么能喝酒呢!
小姑娘還露出個呆呆的傻笑,癡癡傻傻的告訴她,“哥哥,我沒有喝酒,我喝的是茶。”
“怎么回事?”王氏起身,遇事不急不慌,離開自己的席位走到楚菱安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怎么了這是?可是哪里不舒服?”
聞佑卿焦急道:“母親,初初身上有酒味,她喝醉了,您快讓人準備醒酒湯來,我帶初初妹妹去房間里休息。”
“平甫!”王氏制止住他要抱楚菱安起來的動作,“大公主留宿聞府,不和規矩,皇上也會怪罪,等她喝完醒酒湯后,母親派人把大公主送回去,你不必擔心,你今晚喝的酒也不少,你先去休息。”
聞佑卿的父親起身,微微嘆了口氣,沒說什么,也沒過來摻和,自行轉身先離開。
聞佑卿看著母親如此嚴肅的態度,他道:“母親,我送初初去客房,不把她帶進我的寢殿。”
“你只要讓她留宿在太師府,就沒人會在意她是住在了你的寢殿還是客房,她是東隅的大公主,一言一行關乎東隅的顏面與榮辱,你若是真信為她好,那便應該先送她回自己的公主府。”
青檸也低著頭勸阻:“奴婢也覺得夫人說的對,有奴婢陪著不會有什么事的,聞少爺放心。”
“可是路途遙遠……”
“聞平甫,這個家母親還當著,什么時候母親說的話你都能不聽了。”
王氏的面上帶著不開心。
今日事出倉促,平甫帶人回來用膳這件事便沒有跟家里商量,她便已經惱怒兒子的自作主張了。
身為母親,她不希望自己的兒子沉迷于兒女情長,為情所困,所謂男子漢頂天立地,若舉止投足都只為著女子打轉,那才是錯上加錯。
聞佑卿看母親如此嚴厲的表情,也沒有再堅持。
他看著懷里的小人兒醉紅色的臉頰,還小聲不知道是囈語著什么,睡了,又沒完全睡著,若非小姑娘本性安靜,這會子應該是開始耍酒瘋了。
做不過也才兩杯酒下肚,小丫頭的酒性怎么這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