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侍女猶豫了片刻,但是看到楚菱安不算仁慈的眼神后,她緩緩福身,退出去找剪刀。
小侍女很快把剪刀找過來,但沒遞給楚菱安,她道:“小姐,奴婢幫您吧,您自己別傷著。”
“怎么,還怕我自殺不成?”
小侍女木訥的搖了搖頭,真是聽宋玄卿的話,小心翼翼的伺候她。
“剪刀放那,你把地上的東西都收拾了,我看著這堆東西惡心。”
她看著宮女去收拾她吐的那些亂七八糟的,還有被她扔在地上的被子,這侍女脾氣也是好,把剪刀放在桌子上便去收拾東西。
楚菱安看著她抱著被子離開,單腿下床把剪刀拿過來,低頭便開始找宋玄卿扎在她腳踝里的那根銀針,她順著血點的位置摸了摸,摁下去,此處確實有異物扎入的難受和痛感,確定大概位置后,她直接拿著剪刀沖著那塊肉剜了下去。
疼是真的疼。
但她腿疼的也早就習以為常了,比起腿被打斷的那次,已經從假山上被栩栩推下來的那次,這次的痛楚貌似已經是九牛一毛了。
她挑開看到針后,硬是忍著把針頭給拔了出來,用衣裳擦干剪刀上的血跡,剪下來衣裳的一小塊布料,把腳踝給包了起來。
侍女再回來,端來一盆水,細細擦著地上鋪著的毯子,仿佛也沒注意到剪刀已經不在原處了。
趁她出去換水,楚菱安又把剪刀扔了回去。
做完這一切后,她躺在床上,真的是半分力氣也沒有了,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眉頭上一層汗。
疼,好疼。
但如果這點疼撐不過去,她就別想著跑了。
她用寬大的裙擺把血跡都蓋住,一口悲哀的氣嘆了出來。
這種鬼地方,這樣神經病的人,半日她都要待夠了。
小侍女把毯子又一點一點的擦干,在還濕著的地方鋪了張新毯子蓋住,做完這一切后,又從衣柜里抽出來一床新被子,給楚菱安放在床邊,讓她自己蓋。
“小姐,這么冷的天,您躺著不蓋東西,怕是會著涼的。”
楚菱安把被子展開蓋在身上,連頭一起蒙住。
小侍女又在一旁喋喋不休,“小姐,您的剪刀還要嗎?您餓不餓,要不要我給您拿點東西吃。”
“滾出去,你哪來這么多的話。”
小侍女就這般被趕了出去,楚菱安躺在床上,一點睡意都沒有,滿腦子都是想著怎么逃出去。
總不能就真的按宋玄卿所說的,懷個孩子來救季暖暖,即便如此,宋玄卿最后也不可能再放她離開。
她若回到東隅,肯定是會與爹爹坦白這一切,讓爹爹給她討個公道的。
所以即便季暖暖好了,宋玄卿也根本不會放她走,她若不自己想著逃走,最終的命運便會是死在這里。
命途多舛也不過如此了,但之前的次次劫難都挺過來了,以前還小,她現在已經大了,該想著自己救自己,自己保護自己。
她瞟了一眼窗外,這個小侍女呆呆傻傻的,未必不能為自己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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