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頭發花白,蓄著一撮胡子,看模樣,估計有六七十,慢條斯理地泡茶,濃郁的茶香,剛進門就聞得到,耐著性子泡好茶,才不緊不慢地問,“不知道幾位到此,有何貴干?”
蘇祁睿帶著探究的眼神打量他,“昨晚你們的人襲擊臨空的車隊。”
幾年不見,浮沉何時出現這樣年邁的老人。
老人的動作一頓,“哦?竟有這種事?我怎么不知道?”
“現在告訴你,不就知道了嗎?”蘇祁睿不咸不淡,“浮沉最近很很喜歡湊熱鬧啊,每次出事都有你們的分,不會是想趁著芒卷土重來,偷偷摻一腳,拿點蠅頭小利?”
老人不卑不亢,“七爺,說話要有證據,憑空誣陷,不妥吧?”
蘇祁睿接過話,“臨空從不誣陷,記得沒錯的話,早在之前就有人找過你們。”
“哦,你是說那件事啊,”老人恍然大悟似的,“其實我們也是受害者,昨夜,隊里成員剛忙完工作,回來的路上遭人截殺,躲避過程,又遇到臨空車隊,在這過程難免會有摩擦,聽說聯盟的人也受到牽連,我很抱歉,但是,你們不會因為受到牽連就遷怒于浮沉吧?島上的瘋狗那么多,就喜歡逮著落單的人亂咬,我們也是為了逃命,而且,當時老板就在車上,他是浮沉的支柱,說好聽點,拼死也要護好他,說難聽點,哪怕得罪臨空,也要護他周全。”
老人說得振振有詞,把所有責任推到另一方身上。
這老家伙果真難搞。
蘇祁睿繼續問,“你們老板人呢?每次見面都推三阻四,難不成是有什么見不得人的難言之隱?”
老人端起桌上的茶,放到嘴邊抿了一口,然后倒掉,倒了一杯新茶,茶水上還冒著熱氣,他直接端起來就喝,“老板愿不愿意在人前出現,不是我們這些下屬能管的,島上亂七八糟的組織眾多,浮沉在外樹敵也多,要是被人鉆了空子,日后老板外出,遭遇襲擊的次數就會更多,受到的威脅也變多,七爺,不會為了你們的利益,而將無辜的人至于為橫死存亡之地吧?”
老人說得有理有據,好像真有那么一回事。
“你們老板是男人還是女人?”
“七爺這話說得,”老人假笑一聲,“我們老板自然是男的,女人能成什么氣候,要不是繁衍后代需要她們,島上早就沒有女人了。”
言語之中,全是不屑。
“所以你覺得我這是在商量?”
老人云淡風輕,“自然不是,我只是表明我的立場,老板反復無常,行蹤不定,你們若是真想找,去找便是,我不會阻攔,也攔不住你們。”
老人臨危不亂,甚至沒把他們放在眼里,不過是幾條仗勢欺人的狗,自以為來到這里,就能掌控一切。
不自量力。
總有一天,會讓你們知道,誰到是島上真正的主人。
“好啊,既然如此,讓人翻翻你們家,沒什么意見吧?”
老人拿茶杯的手明顯加重力度,聲音依舊不帶任何情緒,“隨你。”
“多謝。”蘇祁睿揮揮手,對身后的人說,“去搜,浮沉所有成員都給我帶上來。”
老人又把手里的茶倒了換新的,不知是不是太著急,茶水溢出,流到茶桌上,“不必如此大費周章,我讓他們在樓下集合。”
“那就麻煩你了。”
老人拿起旁邊的座機,撥了一個號,“所有人到樓下集合。”
說完,他站起來,拄著拐杖,聲音帶著老年人獨有的滄桑感,“七爺,請跟我來。”
蘇祁睿給足他面子,緩緩站起來,讓他帶路。
站在旁邊的顧優優找準機會,悄然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