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滋像是炒菜的聲音。
離開前她給傭人放了假,不需要二十四小時上班,只要每天按時打掃房子,打理花園就行,回來時也沒跟他們說,這個時候會是誰在廚房?
顧優優本不想理會,但樓下的動靜真的很大,噼里啪啦的聲音斷斷續續響起,像是在告訴她做飯的人對廚房工作很不熟悉。
難道是某個不懂事的傭人趁她不在家,把這里當成私人領地,肆意濫用?
想到此,顧優優有些不耐煩地從床上跳起來。
“誰在廚房?”顧優優站在樓梯口大聲喊道。
黎天成穿著圍裙走出廚房,手里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面條,笑得很和藹,“優優,你回來了?我剛煮了面條,要不要下來吃點?”
“黎天成?”顧優優臉色猛然陰沉下來,“你還有臉回來。”
“這是我家,我為什么不能回來,優優,我知道你生我的氣,如今朝月不在,家里只剩我,我不回來,誰來撐起這個家,”黎天成說得理直氣壯,毫不心虛,嘴上說得好聽,實際上,不過是因為手頭上的錢被揮霍地七七八八,連住酒店的錢都沒有才又灰溜溜地跑回來。
顧優優直截了當地問,“錢呢?”
“錢?”黎天成裝傻,“什么錢?優優,你在說什么?我哪兒來的錢啊。”
顧優優就這樣看著他,心底發寒,這就是她的父親,朝夕相處了十幾年的父親,理所當然享受到顧家帶來的便利,從來只考慮自己,甚至,為了將家產據為己有,不惜對發妻痛下殺手。
有時,真的想不顧一切殺了他。
可是,理智又告訴她不能殺人,不能因為黎天成賠上自己的一生。
“卷走家里這么多錢,幾天就花完了?”看著桌上的那碗清湯面條,顧優優聲音越發冷漠,“黎天成,你真是厲害,花這么多錢,就為了滿足胯下二兩肉,有必要嗎?”
這話不偏不奇踩到黎天成的痛處,他手里的錢全是被女人給騙走的,八千多萬,普通人幾輩子都賺不到的的積蓄,那些賤人三言兩語就把他的家底騙個精光,本以為他是金主,等錢揮霍一空才反應過來,他不不過是對方的提款機,等他再也吐不出錢的時候,她們立馬就翻臉。
想到此,黎天成心里越來越恨,所受到的羞辱,總有一天他要還回去。
不知好歹的賤人。
但是,在顧優優面前,黎天成向來藏得深,哪怕被戳到痛點,也只是皺著眉,“優優怎么說話的,女孩子家家,說這種話,不害臊么?”
“你敢做我就敢說,有什么可害臊的。”
黎天成被堵得無話可說。
顧優優不想跟他浪費時間,抬腳就走。
“優優,你去哪兒?”黎天成叫住她,他手頭上沒多少錢,正想著怎么從顧優優嘴里扣點出來,沒想到這人竟然直接走了。
這架勢,顯然是打算出去吃飯。
敗家玩意兒,家里的飯不好好吃,非要出去浪費錢。
看著桌上的清湯面條,黎天成又氣又恨,一方面是被女人欺騙的憤怒,一方面是顧優優無動于衷的郁悶,同時又覺得自己很失敗,活了大半輩子,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狽,住著大豪宅,卻連好點的飯菜都吃不上。
他剛回來,在外奔波一整天,餓得快要暈過去,本想讓傭人做點好的吃,誰知道找遍別墅,也沒發現傭人。
沒人伺候,只好自己去廚房做飯。
沒想到冰箱里什么食材都沒有。
黎天成氣得差點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