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得,黎天成感覺心里發慌,他起身想逃,正要站起來卻被什么絆倒,再次坐在地上。
他的腳被捆住。
若說剛才還是警惕和忐忑,現在的黎天成是真真切切地感到恐懼,他永遠也不想不到,曾經大家閨秀的顧朝月,失蹤回來會對他如此心狠手辣,不僅捆住他的腳威脅,還拿刀恐嚇。
這樣駭人的事,真的是朝月做出來的嗎?
“你不是朝月,你是誰?”一瞬間,他慌了,滿頭大汗,卻不敢大聲喊。
現在的他在顧家早已沒了地位,顧朝月又剛回來,哪怕被顧優優發現朝月如此對他,她也會站在顧朝月那邊。
“天成,你怎么連我都不記得了?”看著他緊張無措的樣子,顧朝月覺得好玩又好笑,“你費盡心機害死我,不就是想趁機侵占顧家財產么?現在我回來了,你怎么一點都不心虛。”
黎天成矢口否認,“朝月,你說什么呢?我....我我怎么會害你,是龍益州,這一切都是龍益州算計的,你想報仇找他去。”
反正他找的那兩個人已經被洛商譽拔了舌頭,沒有人會知道那件事是他做的,也沒有證據是指向他的。
“害我的事先放一邊,”顧朝月無奈道,“你把我卡里的錢都轉走是什么意思?”
“錢?”想起那八千萬,黎天成后悔得不行,早知道他現在還要靠顧家,說什么也不會拿那些錢出去揮霍,短短幾天,就被那些臭娘們給騙走,但這些事決不能跟顧朝月說,以她現在的身體狀況,萬一情緒失控把他弄死,他就什么都沒有,“什么錢,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你失蹤那天,你所有的賬戶都是優優在管,若是錢不見了,一定是她偷偷拿走的。”
“你不承認也沒關系。”顧朝月根本不指望能從他嘴里聽到真話,“優優讓我跟你離婚,但我覺得離婚太便宜你,從今天開始,你就是顧家最下等的傭人,也是我的專屬傭人,我所有的衣食住行由你負責,家里的大事小事,只要優優需要,就必須聽她的。”
黎天成不僅僅是震驚,更是絕望,眼前的顧朝月對他實在太陌生,跟他了解的顧朝月完全不同,“為什么?朝月,好歹我們是同床共枕十幾年的夫妻,你何必把事情做得這么絕?”
顧朝月斜睨著他,“夫妻?你這樣的老公我可不敢要。”
“我......”
顧朝月伸出手指擋在他的唇上,低聲說,“噓,別說話,我的刀拿不穩,你的聲音太大,容易嚇到我,要是一步閑心割破你的大動脈,那就不是我的錯。”
瘋了瘋了,一定是瘋了!
黎天成看了一眼梳妝臺上的化妝品,思考著若是拿最大的那瓶往顧朝月頭上砸,會不會把她砸死。
房間只有他們兩個人,顧朝月要是死了,他就是最大嫌疑人。
殺人至少會被判七八年。
權衡之下,他放棄了想法,就算要殺顧朝月,不能是他親自動手。
“朝月,我錯了,你原諒我吧。”
他跪在地上,一只手抓著顧朝月的衣服,另一只手偷偷解腳上的繩子。
既然不能正面剛,就只能跑。
他的道歉,顧朝月無動于衷。
終于,腳上的繩子解開,黎天成站起來,用盡全力猛推顧朝月。
本以為他的力量足夠大,就算沒有把人推倒人,讓她后退兩步也是可以的,但萬萬沒想到,他自認為的猛力沒能撼動顧朝月半分。
她依舊穩穩當當地站著,反倒是他被撞得后退兩步,事情發生得突然,一下沒站穩,再次摔在地上。
這一刻,黎天成終于確定她不是顧朝月,哪怕那張臉再像,也不是。
難不成這是顧優優報復他的手段?
真正的顧朝月早就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