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茵茵盯著他看了良久,持續施壓。
景川第一次知曉,沉默如此折磨人。
他不知小弟子是什么意思,幾次看過去,對上虞茵茵的目光后,他馬上就移開了。
白衣仙君努力維持師尊的威嚴:“你若有事,但說無妨。”
虞茵茵想起了兩人在大殿上的初遇,那時,景川一直用審視的目光看她,幾乎將她看透。
有些感情似乎可以確定了,虞茵茵突然很想試探他。
她笑了笑,俏皮的道:“沒事,就是忽然想念師尊了,師尊也要想念我喔。”
景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詫異地看向虞茵茵,但他的臉,紅得比動作更快。
她……想念他?!明明才見過的。
虞茵茵笑得更狡黠。
景川當她存心捉弄,當即繃了臉:“不得放肆。”
不放肆就不放肆,虞茵茵轉身走了,沒事人一樣。
只不過,走出幾步去,她還回頭看了一眼愣在原地的景川,笑道:
“弟子純粹是好奇,等師尊睡著后,是不是和清醒的時候一樣俊朗呢?”
景川瞳孔地震,立刻掐訣消失在原地。
這落在虞茵茵眼中,就是落荒而逃了,她笑得心花怒放。
師尊真是不誠實呢,嘴上明明訓斥她,身為弟子不該對師尊產生感情。
可師尊自己,卻一再親近她,不住地對她害羞,臉紅了耳朵也紅了還不自知。
虞茵茵雖然不知道,師尊究竟是何時對她起了心思,但結果總歸是好的。
她早就下定決定,這輩子就是他了!
師尊喜歡她最好,他不喜歡,她就使出渾身解數也讓他喜歡。
萬一他嘴硬,擺出師徒大妨、宗門規矩那些理由,那虞茵茵就將他迷得神魂顛倒,直到他愿意和她結為道侶!
夜已深沉,窗外細雨初落。
白衣仙君卻毫無睡意。
雖說他如今的修為根本不需要睡眠,可是他習慣了。
如今還沒變成習慣的,是她。
他根本經受不住她的丁點撩撥。
心中的這股情潮,很陌生。
景川在床上輾轉反側了不知多久,隨后坐起身來,望向層層疊疊的雨幕。
楠萱說,她想念他了,還讓他也要想念她……
這個傻孩子,究竟知不知道,想念二字意味著什么?
景川眉頭緊皺,重新下床來到了梳妝臺前。
男子的梳妝臺自然沒有女子閨房所用的那般精致。
桌上只擺了一面可正衣冠的銅鏡而已。
剩下便是發梳以及景川常用的幾樣玉冠、玉簪。
一揮手,寢房內的燭燈皆點燃,房間驟然亮起,他心情復雜地看向鏡面。
銅鏡照得模糊,景川看著自己熟悉無比的臉龐,實在看不出什么俊朗。
“弟子純粹是好奇,等師尊睡著后,是不是和清醒的時候一樣俊朗呢?”
她俏皮的甜軟聲音一直在耳邊回蕩,景川再看鏡子面皮發熱。
無緣無故的,她為何突然那般說?
她雖然經常撒嬌求他這個求他那個,但大體來說對他都十分恭敬,從未開過任何玩笑。
唯一一次過火的,還是她主動握住自己的手,問他,是不是以后只能對他一人那般笑。
若非玩笑,她夸他的時候,明明又笑得那么狡黠,膽大的像突然變了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