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吳占胤父子的消息后,虞茵茵倒是沒意外。
那對父子倆都不是什么好東西,落得慘死的下場只能說咎由自取。
心腹之患已除,虞茵茵便沒有再管,只撩開車簾,問一旁騎馬的陳校尉:“咱們還有多久能到翼城?”
這一路,因為數次降雪的緣故,他們一行人探路也費勁,走走停停,又耽誤了好些天,才終于走出景芝山。
望著四周逐漸遠去的山谷,以及,前方被冰雪積滿的古道,陳校尉回答道:
“咱們穿過景芝山已經兩日了,接著繞過神龍湖,再走半個時辰應當就到了。”
馬車里,顧哥兒聞言,皺著的小臉終于舒展開來,感嘆道:“也就是說,今日就能到翼城,太好了,咱們終于有熱水泡腳,也不用睡在馬車里啦!”
他可是受夠了長途跋涉,因為久困馬車,加上天氣嚴寒,他和娘親的雙腳已經長了許多凍瘡。
聽奶奶說,只有泡完熱水,再用藥膏抹上,才能好起來。
所以,一聽到快要到翼城,顧哥兒就高興到想要唱歌。
楊母看到孫兒凍得通紅的小臉,心疼道:“好,等到了翼城,咱們就去找最舒適的客棧住下。”
虞茵茵一看顧哥兒的小表情,就知道這小家伙在想些什么,她一把將顧哥兒抱進懷里,想幫他脫掉冰冷的鞋襪。
顧哥兒連忙收回自己的腳,不好意思道:
“娘,今日不用了,我們馬上就到地方了,而且我是男子漢,所以沒關系的!”
虞茵茵佯裝生氣,瞪他一眼,“你還不好意思上了?娘哪日沒給你暖腳丫呢?再不讓,我就說出你尿……”
“娘!”
顧哥兒立刻緊張地抓住虞茵茵,宛如一條被踩了尾巴的小貓,打斷道:
“對不起娘親,我下次不敢了!”
楊母“噗嗤”一聲笑了,每每閨女提到他尿床的事,顧哥兒的臉就紅成煮熟的蝦,乖巧極了。
虞茵茵滿意地止住話頭,利索地脫下顧哥兒的鞋襪,將他凍得紅腫的雙腳放入懷中捂著。
顧哥兒感受到腳底的溫暖,但還是不好意思,想抽回自己的腳。
“娘親,我已經好久沒洗腳了……”他聲如蚊訥的道。
虞茵茵緊緊抱住他的雙腳,“剛剛不還,都說聽我的?現在又不好意思了是吧?想你一年前,跟我學燒火做飯,結果……”
這是顧哥兒的另外一件糗事,他無奈求饒,再不敢掙扎,“您是我親娘!您說什么就是什么!我沒有任何意見!”
虞茵茵得意地露出一個勝利的微笑,就差把“想跟我斗,小奶娃還嫩了點”這句話寫在臉上。
捂了大概一炷香時間,忽然聽到外頭傳來一陣陣破空聲。
隨后,就聽人大喊道:“快!擋住箭雨!”
虞茵茵將車簾撩開,就見一支利箭直直沖自己而來,她驚得失去反應。
“咻——錚——”
下一瞬,那利箭深深扎進車壁上。
虞茵茵連忙將車簾放下,剛想告訴楊母顧哥兒藏好,就聽到外頭有護衛和士兵的高呼聲:
“各位英雄好漢請住手,勿要傷了車里的貴人!”
“我們只是途徑此地,沒有惡意,請住手啊!”
“停下啊,我們是來尋人的,不是來挑事的,有什么話都能好好說啊!何必動手!”
……
緊接著,受驚的馬匹突然劇烈狂奔起來,最后仰天嘶鳴,不知被誰勒住了,馬車又是一頓,停了下來。
這才讓馬車里的三人穩住身形,虞茵茵皺眉,她心中大駭,壓低音量囑咐楊母:
“娘,您先幫顧哥兒穿好鞋襪,你們好好躲在車里不要出來,我出去看看怎么一回事。”
楊母臉色慘白,一把拉住虞茵茵的手,緊張的道:“你別出去,咱們都在這里面藏著。”
虞茵茵搖搖頭,將楊母的手拉下來,又看著被嚇到雙眼瞪圓的顧哥兒,摸了摸他的小腦袋,柔聲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