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年時,他弱小,只能看著頭頂那一個個厲害的哥哥們斗來斗去。
濮王李泰。
太子承乾。
吳王李恪。
哪一個不比他強千百倍
哪一個沒有一大幫擁簇,哪一個不比他更得父皇歡心
那時的他,對皇帝的寶座,連想都不敢想。
只有乖巧順從,艱難乞活。
從大唐太宗皇帝兒子,這世上危險度最高的職業中,殺出一條血路。
頭上那么多雄才大略的哥哥們,都死了。
終于,輪到他了,熬出頭了。
而且父皇病重。
不行,不能太興奮,不能功虧一簣。
他還得繼續裝老實孩子,盡心伺候好太宗起居,展現自己的孝心。
直到
直到遇見那個命中的女人。
太宗的武才人。
究竟是誰勾引的誰,已經不記得了。
也不重要了。
他做了生平第一件,大逆不道的事。
甚至冒著掉腦袋的風險,。
現在想來,衰老的軀體,都有一種住的激動亢奮。
那是一種沖破禁忌的快感。
那個時候,只想著我為九五至尊,我為皇帝。
當要擁有一切。
父皇的一切,朕都要繼承。
還要做出比父皇更偉大的偉業。
來證明自己的存在。
證明自己,才是太宗最出色的兒子。
他的內心,終身都在與太宗的影子搏斗。
都在與內心黑暗中的孤獨、恐懼搏斗。
不行,不能停下。
一停下,就感覺要被黑暗吞噬了。
要被恐懼給吞噬了。
一定要不停的奮斗啊。
要建功立業,證明朕的偉大。
證明朕的存在
一個個強大的敵人,都倒在面前。
滅高句麗,平西域,設都護府,滅吐蕃。
商貿繁華。
萬國來朝。
太宗沒做到的事,在他手上一一做成了。
好像,失去了前進的動力
就到這里吧。
李治激烈的心跳,陡然停住。
這一瞬間,他腦中飛快的閃過從小到大,這一生的畫面。
最后定格在那穿著石榴紅裙的少女模樣。
“看朱成碧思紛紛,憔悴友離為憶君。
不信比來長下淚,開箱驗取石榴裙。”
少女笑著,奔跑著,回頭頻頻向李治招手。
紅裙飛舞翩翩。
“來啊,快來追我啊九郎”
真好啊,真想回到,那個時候。
媚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