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騎兵常備之物。
唐騎里,用足絆最精熟的,還是這些突厥人。
在疾馳的奔馬中,可以飛索出去,精準的套中野馬,或者想要捕獲的敵人。
阿史那道真一直是不茍言笑的,配合著他高鼻深目,看起來甚為冷酷。
不過此時,看到蘇大為活抓了一個敵人,突然,從他冷冽的臉上,嘴角微微翹起:“隊正,你剛才的臨敵反應,做得不錯,我們草原漢子最敬佩強者。”
說著,他伸出右拳,對著自己胸口捶了兩下。
這是表示對蘇大為的認可。
蘇大為苦笑著搖頭:“有機會,還得向你學一下,剛才事發突然,跟平時的訓練完全兩回事,我只能按著本能去做,完全沒法對其他斥侯進行組織,幸虧這次有你。”
阿史那道真咧嘴笑了笑:“你的身手很好,我也很佩服。”
蘇大為這才發現,這家伙不是不愛笑,而是一笑起來,便破壞了原先的冷峻感,顯得有些傻樂,難怪平時總是板著一張臉。
“隊正,伙長,前面有發現。”
四散的斥侯有人回報。
蘇大為與阿史那道真對視一眼,收起了笑容,大家一起驅馬向前。
大約一個時辰后,唐軍大帳中,蘇大為接過蘇慶節遞過來的熱毛巾,擦了把臉,道了聲謝。
帳內燈火通明。
程處嗣早就沒了睡意,披上一身衣甲,在桌案前正襟危坐。
蘇慶節也是一樣。
來到軍中,他們在長安時的那些紈绔貴氣全都收了起來,取而代之的是謹慎,嚴肅。
“襲擊你們的是什么人?是突厥偵騎嗎?”
程處嗣問。
此前一路上,雖然屢有騎士在遠處窺探,但那一般都是草原上的牧民,并沒有遇到真正的突厥人。
這次行軍的路線,走的也不是河西走廊。
而是從長安出發,經由河套,也就是后世的蒙古,從地圖的“雄雞”背上跨過草原,到達燕然都護府,翻過金山山脈,最終目標是碎葉水附近。
那里正是西突厥最活躍的區域,大抵是后世新疆一塊。
最遠可能要到達天山腳下。
金山山脈,便是阿爾泰山,這一路跋涉的艱苦,可想而知。
蘇大為用熱毛巾在臉上敷了片刻,有些疲憊的精神微微一振。
“抓了兩個活口,他們說自己是回紇的牧民。”
“牧民?”蘇慶節冷笑一聲:“牧民這么晚窺唐我軍,還在草原上設伏?”
“是啊。”
蘇大為想起方才的遭遇,心中頗有些不寧。
“第一伙斥候找到了,他們被人故意帶著繞圈子,而且還失蹤了三人,我懷疑,是被突厥人捉住了。”
“確定是突厥人?”程處嗣臉色變得越發凝重起來。
目前還是燕然都護府的勢力范圍,還沒翻過金山山脈,隔著這么遠,就有突厥的偵騎出現?
那意義完全不一樣了。
“未必是突厥人,也許是突厥人的仆從部落,兩個‘舌頭’嘴還硬,阿史那道真正在帶人審問,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有消息。”
“那我們先等審問結果。”程處嗣道。
蘇大為想了想:“我去阿史那道真那邊,看看能審出些什么,一有消息就馬上通知你們。”
“行,你辛苦一下,我和獅子抓緊休息,白天的斥侯任務交給獅子。”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