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冬季過去,春天來臨。
有長安使者來,帶來了皇帝李治的圣旨,同時也有新的消息傳來。
從今年起,為顯慶元年。
永徽年,已經是過去式了。
與永徽元年一同結束的,還有王皇后。
在去年十月,李治下旨廢了王皇后,半月后,又立武媚娘為新后。
也就是說,武媚娘終于當上了皇后。
這是一次質的飛躍。
整個后宮的格局,乃至朝堂的格局,都生出劇烈動蕩。
與王皇后一起倒霉的,據說還有前右仆射褚遂良。
因為反對廢立皇后之事,他被李治免去右仆射,貶為潭州都督。
自此,褚遂良離開了大唐的權力中心。
而長孫無忌,也痛失一臂。
聽聞此事的蘇大為當時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時代變了。
隨著褚遂良被貶,太宗的舊臣和勢力,已經明顯呈不支之勢。
朝堂上的關隴貴族,只有站在長孫無忌的身后,繼續與李治抗爭。
但蘇大為知道,一切都是徒勞的。
天下大勢,順之者昌,逆之者亡。
大唐皇帝李治已經親政,隨著權力進一步鞏固。
一個嶄新的時代正在來臨。
就是后世俗稱的“二圣臨朝”。
大唐,也將伴隨著李治的奮發,而登上最輝煌的頂峰。
疆域最廣,對周邊各國的輻射影響力最大。
到那時整個東亞,都會將目光投向大唐。
煌煌如日,威臨四方。
軍事強盛,商業發達,文化絢爛,這,便是巨唐。
“你說什么?有人要見我?”
蘇大為聽到阿史那道真的話時,有些納悶。
不知這個時候,有誰會到唐軍大營來找自己。
心里想想,不得要領。
跟身邊聶蘇和葉法善說了一聲,出帳去見來訪的客人。
順帶一提,本來唐軍是不會留外人的,但葉法善和聶蘇以及猴頭,在上次狼衛的事中出過大力,因此在蘇大為匯報過大總管程知節后,特別做為斥候營里的異人留下來。
唐軍里雖然幾乎都是男性,但也不是完全沒有女性。
像后勤輜重那邊,一些漿洗,縫補,還有采買廚娘這些婦人,還是有的。
只是平時里還是要注意些,不可和聶蘇太親密,免得有人說閑話。
當蘇大為來到接待客人的大帳時,一眼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站在帳中,背負著雙手,端詳著掛在帳上的簡陋地圖。
“文生。”
蘇大為驚喜的喊了一聲。
來者,不是安文生還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