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他手腕再振,無數刀圈化作一點,向前疾刺。
嗤!
空氣里傳出一聲細微聲響。
先前激烈的破風音嘯一閃而逝。
李博、張通、駱賓王等人隨著蘇大為的木著指向,吃驚的看到,距離木著前數尺的木制墻上,突兀的多出一個米粒大小的淺坑。
赫然是帶起的勁風,激射在墻面上留下的。
這最后木著一刺,已經隱隱有“隔空打物”的影子。
蘇大為輕木著橫置于桌上,向著目瞪口呆,嘴巴張得足可塞進一枚雞蛋的李客道:“我的功夫沒什么特別的,就是一個練和一個悟,沒有奇門絕技,沒有殺手锏,也沒什么三板斧,就是這天策八刀,練至極處。
要不要拜我為師,你可考慮清楚了。”
卟嗵~
李客早已經雙膝著地,沖蘇大為納頭便拜:“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你這小子,倒是轉得快。”
蘇大為失笑,伸手將他拉起來:“我這不講什么繁文縟節,你既喊我一聲師父,我就指點你武藝。”
站在一旁的李博這時才反應過來,搓著雙手道:“這……這真是我家客兒的造化,沒想到蘇郎你的武藝,不,你這已經不是尋常武藝,而近于‘道’了,難怪,難怪你能成為蘇定方將軍手下,難怪能打敗突厥人!”
他以手撫額慶幸道:“幸甚,居然能在這里讓我遇見蘇郎,老天待我李氏不薄。”
“李郎休要客氣了,你愿意帶我上山尋神廟,于我便是一份天大的恩情,至于李客這孩子,我見了也喜歡,我膝下無弟子,他如果肯學,我定會傾囊相授。”
一番話說得李博歡喜至極,忙拉過李客,又讓李客向蘇大為敬酒。
西北長大的孩兒,從小便能飲酒,不以為怪。
一番酒后,稱得上賓主盡歡。
李博與張通、駱賓王自去準備不提。
蘇大為與安文生也在城里找了個客棧休息。
這里做為商旅行腳之處,多的是驛站。
房間里,安文生點了一支安息香,有鎮定和凝神功效。
他回身,看了一眼在簡陋床榻上盤膝靜坐的蘇大為,忽然道:“怎么會想到收徒弟了?”
雖說張通是他介紹給蘇大為的。
但是李博和駱賓王,安文生也是第一次見,并不熟悉。
可是席間,卻發覺蘇大為對駱賓王甚是在意,似乎并不是第一次認識。
而李博此人,安文生雖不了解,但聽他談吐,似乎也不是尋常流放的罪人,見識頗為不凡。
之前李博還表現得有些低調和冷淡,但是聽說蘇大為的身份后,便變得積極起來,主動向蘇大為示好,還想將自己兒子拜在蘇大為門下。
如此前踞后恭,安文生相信,以蘇大為的智商,不可能看不出其中的玄機。
但蘇大為仍然一口應下來,這讓他心里有些奇怪。
現在房里只有兩人,倒是可以問一下。
“文生,你覺得這吐蕃如何?”
盤膝的蘇大為,靜靜運功一個周天,張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