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在那邊也發生了戰事。
另外,咱們守不住了,沒有時間了。”
阿史那道真、薛紹義還有身邊的將領一齊看向他。
“什么意思?”
“你們留意過水源嗎?”
蘇慶節雙眼赤紅,一拳重重擊打在城頭,打得碎石迸飛。
泗沘城的用水,大半自熊津江引入的支流。
這支流繞城一圈,既為護城河,又可以供人飲用。
而如今,隨著戰事,整個護城河飄滿了尸骸。
開春了,尸體腐敗得很快。
要不了多久,就會生出蛆蟲。
泗沘城除了唐軍,還有數十萬百姓。
如果喝這樣的尸水,怕不要爆發大瘟疫。
可如果不用護城河的水,僅靠城里少量水井,根本無法供給數十萬人的用水。
蘇慶節說的不錯。
沒有水,哪怕現在守住了泗沘,一兩日內,城中必亂。
唯一的辦法,只有正面擊潰來犯的叛軍,才能出城另覓水源。
至少要打傷打痛敵人的嫡系部隊,替泗沘城的唐軍爭取到一絲生機。
為此,崔器及麾下數百陌刀兵,決意血戰到底。
叛軍主力越來越近了。
站在城頭的阿史那道真等人,對于騎兵的動靜無比熟悉。
憑著煙塵大概判斷出,此次敵軍大概在一萬到兩萬之間。
加上目前圍住泗沘城的這批叛軍,百濟一方的人數將會膨脹到十萬左右。
哪怕其中精銳只有一兩萬人,也是一個極為可怕的數字。
至少,唐軍沒法脫離城墻,與對方在野外進行決戰。
而若再拖上一天,泗沘城內斷水的問題,便會爆發出來。
到那時……
呯!
泗沘城的城門,終于在城頭唐軍奮力轉動絞盤下,重重的合上。
留在城下的七百唐軍陌刀陣,成為孤軍。
城頭前,煙塵飛舞。
午后的陽光,透過煙塵,斜照在戰場上。
這一番鏖戰,從清晨到午后,已經用去一天時間。
阿史那真、蘇慶節、薛紹義還有徐世杰、衛滿夫、牛火旺等將領,一時集體沉默。
眼前的局面,已經超乎他們想像力的極限。
實在不知如何破局。
打,打不過敵人。
守,又因缺水無法守住。
糧草也已經快要耗盡。
最后,唯一的援軍,只有劉伯英率領的一萬大唐水師。
但現在,誰也不敢打包票,劉伯英那里是否安然無恙。
似乎陷入了死局。
就在眾將一籌莫展時,耳中聽到一個熟悉的爆喝聲。
眾人回頭看去,一眼看到被綁上傷口,渾身裹得跟粽子似的劉仁愿,提著橫刀上來。
在他后面,還跟著想要給他包扎傷口的醫生。
劉仁愿理都不理,一上來第一句話,便是破口大罵:“你們幾個臭賊,要反了天是不是?居然敢把本副總管強行帶離戰場?今天若不給老夫一個說法,老夫跟你等沒完。”
“副總管。”
阿史那道真尷尬道:“剛才命人把你帶離戰場的是崔器。”
“崔器?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