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是佛道兩門神通,有點像是詭異或巫術。
那手,為何不見一滴血流出。
委實古怪!
“師兄放心,縱是妖魔,我佛也有伏魔神通!當場就將她打殺了!”
法慶臉上涌起一絲獰笑。
法海于是點點頭,松開了手。
佛門從西而來,雖然在東土已經傳法數百年。
但并沒有想像中簡單。
開始是水土不服。
魏晉之間,高門貴種尚清淡,崇道,談玄。
流行的是隱士。
佛門雖然也竭力傳播,但遭到民間和道門不少壓力。
有道是通則變,變則通。
沙門僧人苦修佛法,以求智慧彼岸,這個心智之圓熟,天下無出其右。
很快便學會了朝著本土化改良的方法。
一方面革新原本教旨,以求更符合華夏中原人的習性。
一方面,則是對組織結構做出調整。
就如眼前法海,他們這些僧眾,每一代,都會由師父精選弟子,一些人專修佛理佛法,辯才無礙。
一些僧徒,專門從官家子弟,還有吏門家庭來發展。
這樣便有了官府關系。
而且沙門忘卻今生苦,以求來世的傳法,對下層百姓,有莫大的吸引力。
最關鍵的是,每一代僧徒中,都有人專修神通,還有專職的武僧。
名為除魔衛道,捍衛佛法。
這些變革下來,頓時殺得道門節節敗退,無力抵抗。
道家也不是不想學沙門。
但人家傳法的手段,道人們真的學不會。
就一個今生受苦,來世享受,輪回之說。
因果之說。
邏輯自洽,毫無破綻。
在辯經上,足以把道家人碾成渣渣。
就把道人們給說懵逼了。
這玩意洗腦十分厲害。
道門要學,非得把道家核心的東西革了不可。
可道家是從本土開出的花朵。
講的是崇尚祖先,崇尚自然。
洪水來了,咱們便扛起鋤頭去治水。
講的是天行健,自強不息。
與天斗,其樂無窮。
只求今生。
從不求虛無飄緲的來世。
不像西方來的那些玩意,洪水來了,我弄艘船我全家走了。
剩下的人,該死死去。
你今生受苦,是上輩子犯了惡業。
今生好好償還,信我們,添點香油錢,買點贖罪券,來生享受去。
一句話,這都是命。
這玩意真學不會。
若思想內核都改了,那玩意還是道門嗎?
總之至今日而言,道家在傳教上,遠不如這些沙門僧眾,遠來的和尚會念經。
還是抱殘守缺那老一套。
愛信信,不信滾。
到了現在,佛門大興,身為國教的道家,在佛門侵蝕下,節節敗退。
“好個小妖婦!讓貧僧來會會你!”
法慶一聲獰笑,手中金環嗡地一聲飛出。
他這種人,生來便是沙門護法金剛來培養。
什么佛經慈悲,一概沒學。
殺人的手段,卻是自小修習。
金環飛出,迎風便長,變成一人大小,向著蘇大為與聶蘇一齊落下。
那邊抱頭鼠躥的道人中,清虛道長驚呼道:“兩位小心!”
他是有心想救,但自保尚且不足。
斗法經驗太欠缺,一出手就被法慶打落了法寶,元氣大傷。
到現在沒緩過來。
眼見著金環過處,人頭將要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