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言被老毒說得是暗氣暗憋,面對手足無措,心慌意亂的蜜拉貝兒,他也只能尷尬的咳嗦一聲,腆著一張老臉,沉聲說道:“卡蜜拉,我開句玩笑而已,別當真!還愣著干嘛!把皮甲給我,我問你話呢?”
蜜拉貝兒聽他這么一說,這才強收起離弦的心神,再次低垂雙目,緊走兩步把皮甲和內衣捧給太史言,接著說道:“是!少爺。上官將軍說:您對她的寬容,她至死不忘。
當時,她對您做出那種……,自私卑劣的行徑,如今已是追悔莫及,更是百死莫贖。可畢竟您也饒恕了她,她終歸是希望,能讓您了解到,她會犯下這種不逭之罪的苦衷。
少爺,在這一點上,我和上官將軍也算感同身受!少爺,我知道你一直都是這么寬仁。就算今天,對那些以身試法的軍官,您都能……!”
這時,太史言已經套上了皮甲專用的,微電極感應束洛纖維內衣的上身,剛想脫下軍褲,一聽到這些話,卻停下了手,突然冷笑了一聲后說道:“呵呵!寬仁……!?卡蜜拉,你是替上官洛穎,來跟我說情嗎?”
蜜拉貝兒聽到少爺的語氣突然變冷,從側面看到他的臉色也陰沉了下來,不由得懼意驟生,心下又萬分難過,她驚怯的望著太史言,急切的解釋道:“不是的,少爺……。其實是上官將軍,向我傾訴了她自幼的經歷。
我只是覺得,雖然她有一些,和尋常女孩兒不同……喜好,又對您做出了那么過分的事,但,她的身世……,也確實是有些凄苦悲涼……!”
“夠了!那跟我有什么關系?你們都對我暗下過毒手!又都有不堪回首的往事,和無法釋懷的經歷。你們倆同病相憐,就成了要求我,對你們冰釋前嫌的理由嗎?”太史言突然低聲喝道,打斷了蜜拉貝兒的訴說。
這幾句話,頓時在蜜拉貝兒心中,激起了一股洶涌的波瀾。她呆望著轉過身面對著自己,怒目而視的少爺,腦海里突然鉆出一個疑問詞:“憑什么?”
“是啊!我們憑什么要求少爺,對我們之前的罪過,能輕易的一笑泯恩仇?少爺的雙親,都是被迪麗莎組織所害的。他的身世,比我們好不到哪兒去。是他的強大,造就了他自己,也庇護了我們。
少爺對迪麗莎組織恨之入骨,可我曾經就是被那個組織,派來暗殺少爺的奸細。即便如此,他都能對我寬宏大量。我有什么資格,再替別人開脫……?”
她剛想到這,就見少爺那清秀的面龐,漸漸變得獰戾,一雙黑眸中冷光四溢,直刺人的魂魄。
只聽他一字一句的慢聲說道:“卡蜜拉,你給我聽好了,我當初解救你和放過你,甚至不跟上官洛穎計較,她恩將仇報的過節,那都是出于,我要以鏟除迪麗莎組織的大局為念!
所以,你們的那些陳年舊事,我根本不感興趣!你們也沒必要,再向我解釋什么。再有,卡蜜拉,你要搞清楚你自己的立場!
自從墨本洲你醒過來之后,是你自己兩次向我表態說:你要做我的人。可這才幾天,你就開始替……,曾經想置我于死地的人說話?你認她做新主子了嗎?還是你跟她……,嘿!
無所謂,這些我都不在意。那天在電梯里,我對你說過話,你就全當是過耳旁風。平心而論,我從來也沒真正想過,要掌控你的人生。對我而言,你本來就是來去自由的。
所以,你也好,你的上官將軍也好,你們根本不必再為了這些事,去耿耿于懷!雖說,我不敢自詡是個光明磊落的人。但,我有我立身處世的……,你……你……!”
無論是不是老毒幫他組織的語言,太史言的這些話,也都是源自他,久積于心底的憤懣。可說到最后,他見蜜拉貝兒,竟突然雙膝跪地,掩面而泣。兩行清淚,從她的指縫間和凝脂般的顎下滴落。
每每遇到這種情況,總能捻動這怪物心底那根,最松動的心弦。太史言不禁暗嘆一聲,剛想伸手去拉起這個女孩兒。
卻聽她悶聲哽咽道:“少爺,我知道錯了,真的知錯了!對不起……!少爺,我是您的人,只是您的人!對不起……,真的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