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旁邊沖來一個丹師,蹲到石灶跟前,兩手抓住灶內燃燒的木材,只等明致遠下令撤火還是加火。
這時,所有的丹師都已經停下了手中的活,全部圍在他身邊,只怕有人在此時來打擾他,其中一人走到木屋門口,將身子緊緊頂靠在門后。
其他人在朝著他的方向,留出一個空隙,以便他在守門的時候,也能夠清楚看到明致遠的動作。
只聽明致遠口中輕喊“火減三分。”
灶臺前,那丹師及時抽出一根燃燒著的木材。
明致遠繼續輕拍丹爐,不時極速轉動,不多久后,又是一聲,“火減兩分。”
灶臺中,又再抽出一根冒著火焰的木材。
隨著丹爐被拍擊的聲音,開始從清脆變得沉悶起來。
明致遠沉穩的聲音再次響起,“撤火留炭。”
那丹師聞言,速度將所有還在燃燒的木材全部抽出灶臺,灶內只剩下一些明亮的木炭。
明致遠的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在他的腦子里,他此時已經與周遭的一切事物都隔絕了開來,整個天地中,只有他一人,一丹爐,和丹爐下,那幾塊明亮燃燒的木炭。
他雖然刺閉著雙眼,卻感覺自己整個人,進入了丹爐之內,丹爐內每一顆藥丸的樣子,他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隨著灶臺火勢減弱,他將丹爐最后重重一拍,立即提起,轉身放入臨時讓麒麟王它們用利爪刨挖出來的石頭水缸里。
滾燙的丹爐接觸到了水缸里的涼水,發出呲呲呲呲呲呲的聲音,明致遠將丹爐完全沉到了水里,繼續旋轉。
一顆顆丹藥在驟然降溫的丹爐內逐漸凝固了藥皮。
明致遠一直閉著雙眼,感受著水缸里的水溫上升,丹爐的溫度驟降。
終于他耳朵微動,聽到了丹爐里丹藥滾動的聲音變得清脆,他能聽到丹藥此時的狀態,藥丸逐漸凝固,藥皮慢慢堅實。
丹爐在水中的旋轉慢了下來,最后停住,在水中又停留了幾個呼吸。
明致遠將丹爐從水中提起,放在木桌上,搖晃了幾下,雙手撤開。
他睜開雙眼,看著丹爐
眾人也都一起看著丹爐,幾乎不敢呼吸,旁邊,一個師兄走了過來,沉沉吸了一口氣,問道“致遠,我來開吧”
明致遠點點頭,雙手交叉,放在胸前,“師兄開吧。”
那丹師走到木桌前,看著藥泥封住的三個丹爐頂蓋的小孔,又再次長吸一口氣,一手按住丹爐頂蓋,一手剝開一個小孔上已經干燥得如同石頭一樣的藥泥。
第一個小孔打開,眾人都屏住呼吸,眼睜睜的看著小孔,小孔內沒有冒出藥氣,也沒有藥香。
那丹師又一次沉重呼吸,繼續打開第二個小孔,眾人又跟著長吸了一口氣,依然沒有藥香傳出來。
那丹師開始激動得雙手顫抖,他回頭看了眾人一眼,又看向明致遠,“師弟,你來開最后一個”
“不用,你開了吧。”
那丹師轉回頭去,雙手抖抖嗖嗖的,揭開第三個小孔中的藥泥。
在第三個小孔打開的瞬間,所有人又一起深吸了一口氣。
還是沒有藥香
明致遠雙手緊握,手指骨節在他不知覺的用力下發白。
他走上前一步,雙手相互重重一捏,隨即又拍了一下,一手按住丹爐,一手猛然揭開爐蓋,空氣中依然沒有藥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