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致遠坐在商隊的馬車里,抬頭看著大興城高得超出想象的城墻,有些震撼。
和他坐在一個馬車里的老者看見他的神色,笑著說道:“大興是魔獸邊界防線大城,城墻必須高且厚,防備魔獸襲擊。也便于與魔獸作戰。你別看這高墻如此厚實,每一次魔獸潮涌后都得大修。”
“魔獸潮涌?”
明致遠想起來了,他自小生長在最內陸的飛云城,雖然距九炎沙海也不算遠,但是九炎魔人已經數十年未再侵入人類的地界了。。。
甚至有人懷疑九炎魔人是否都絕種了?所以他對魔獸和九炎魔人并沒有什么具體的概念。
今天看到這高達十余丈,厚度也有五六丈的大興城墻。終于可以想見到魔獸的可怕。
那老者點點頭嚴肅的道:“魔獸潮涌五十年一次,每一次都是我高越的國喪之日啊。每一次的魔獸潮涌中和魔獸戰斗至死的高越男兒,他們都是為了保護國門不失,都是高越之驕子。也是天云驕子。”
明致遠也端正了臉色:“是的,正是有了他們無所畏懼的戰斗,無私的奉獻了自己的生命,才有了后方億萬百姓平靜安寧的生活。”
那老者聽明致遠這么說眼神有些發亮:“老朽聽公子談吐不凡,亦非凡人。”
明致遠自嘲的一笑:“我就是個凡人,還是個落魄到了極致的凡人。”
那老者哈哈大笑拍了拍明致遠的肩膀說道:“公子不必自謙,潛龍在淵,也終有沖天而出的時候!”
明致遠一拱手:“那晚輩就謝謝老丈吉言了。”
老者呵呵一笑:“公子無須多禮”
那老者不再多言,只是不住抬頭看那城墻。馬車慢慢通過城門,向城內駛去,與城墻漸行漸遠。老者依然不住回頭遙望。
明致遠看到這老者看著高高的城墻沉默不語卻又似悲似喜的神色,不禁有些奇怪“老丈是大興人?”
“哦,那倒不是,老朽平江府人氏”
“晚輩見老丈似乎很熟悉這里,以為老丈也是大興人”
那老者聞言緩了一會才答道:
“老朽也曾在這大興呆了十數年,正是在這大興城墻上和一同守衛的同袍們抵抗了三十年前的那場獸潮噴涌。時間真是快啊,一晃三十年過去了。”
“城墻還在,我那些同袍十不存二三。剩下來的不是一身傷殘,就是和老朽一般功力全失成了個廢人。”
老者言罷閉上眼睛。溝壑叢生的臉上熱淚滾滾而下。
明致遠立時心里對那老者充起一股敬意。
他一向對守護邊疆的兵士十分尊敬。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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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代的時候,誰也看不到他們。
當真正的危險侵襲時,他們就會義無反顧的站出來,用盡一切力量包括自己的生命去面對危險,去與敵人搏斗。
只為了守護他們身后的平民百姓,盡管他們拼盡一切去保護的人他們自己都不認識,盡管即使他們犧牲了,也不會有多少人知道他們的名字?
但是為了身后那一片土地,為了那一片土地上的人民,他們舍生忘死前赴后繼,卻從未退縮。
眼前的這個老者衣著普通,看樣子也有六十余歲了,三十年前也應該是個精壯漢子。
如今雖然白發蒼蒼,當年卻就是在這高高的城墻上為保衛家國,與魔獸殊死戰斗。
那老者伸出手來抹了抹臉,有些慚愧的道:
“讓公子見笑了,人老了就是容易想起從前。不知這大興府,我還能來幾次?說不定這次回去后,便再沒有來的機會了”
明致遠趕忙說:“老丈身體還十分硬朗,雖說沒了功力,身體應是無恙,以后還有后來福,萬萬不要氣餒”
那老者很快便平復了心緒,聽明致遠這么說倒是笑了起來:“公子是個有心人啊”明致遠心想一會說我不是個凡人,一會又說我是個有心人,再硬漢的戰士一開始做營生就變油膩了啊。
到了大興城中,他跟隨車隊也在城里找了個客棧安頓下來,這就是結算路費與車隊分道揚鑣的時候了。
這時候明致遠反而不急了。他打算自己突越邊界進入乾元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