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玄歧這時已經知道自己功力淺薄,難以抵擋無面鬼王的一招半式,心灰意冷之下,頓住身形,跳下臺去,抱起曇兒的尸體,回到了石窟之中。這時他才發覺,曇兒的石窟之中,里間也有一個石龕,大小形制,同之前看到的藏有僵尸的石龕一模一樣。他心中頓時一酸:世事無常,這一眼石窟,昨夜還是纏綿悱惻的溫柔鄉,誰知道,今夜就變成收斂尸骨的冰冷墳墓了。
無面鬼王見張玄歧離開高臺,知道他是知難而退,并不加以阻攔,這時向著四方石窟中朗聲說道:“各位高人要是想試試秦某的道行,秦某一一奉陪,又有何懼哉?不過當此美景良辰,一直打打殺殺的,未免大煞風景。這樣吧,齊云山的百花會,他山之人不宜喧賓奪主,只待齊云山人做好東道便是。秦某素知齊云山的絕技,最享盛名的,乃是易容變臉之術。形宗之名,譽滿天下,秦某斗膽,便以此術,與齊云山的眾位高人一較高下。”
無面鬼王說罷,身形一轉,只見他身周騰起一陣煙霧,煙霧散去之后,憑空出現一個碩大的頭顱。
這頭顱有約有一丈來高,身下并無身體,圓墩墩地立在高臺之上,顯得極為怪異。更怪的是,這頭顱卻并非是無面鬼王的,而是怒目圓睜,虬髯只剩一半,分明便是此前被他擊敗之后,憤然離去的余師古。
無面鬼王幻身為這一顆碩大的頭顱,自然是想讓在場眾人看得更加清楚,顯然他對自己的變臉之術極為自信,不怕被眾人看出紕漏瑕疵。
只見這顆頭顱張開大嘴,洪聲說道:“秦某人送外號無面鬼王,殊不知無面鬼王并不是真的無面,而是千面萬面,人見人殊。庸人不知道其中的奧妙,妄稱為無面,當真是可笑之極……秦某此前曾遭遇奇恥大辱,今生不愿以真面目見人,現在便請百花會的高人上臺指點,若是能勘破秦某的真面目,秦某便甘拜下風,任憑發落。”
無面鬼王說罷,便閉上雙唇,圓眼直溜溜地轉動,看向全場。他向四方張望,頭不能動,只能眼珠轉動,這種情形原本十分滑稽,但是在場眾人見識了他的雷霆手段,都知道他的這番挑戰非同小可——贏了他,未必能安然無事,若是輸了,則不知接下來會有什么不測的大禍。因此,誰也不敢發出訕笑之聲。高臺上下,一時靜如古井。
這時,高臺上人影一閃,一個窈窕的美人上到臺上,正是此前敗給牡丹的蘭花美人。旁觀眾人中有人發出訝異之聲,但是很快便釋然。此次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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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會上,排在這蘭花美人之前的牡丹、曇花先后喪命,她已是眾望所歸,無形的壓力之下,只好硬著頭皮上臺接受挑戰。
蘭花美人對著無面鬼王淺淺地躬身行禮,隨后挽起衣袖遮住面容,待到她放下衣袖,臉上妝容盡去,露出一張含愁帶怨的素顏。她頃刻之間,便將臉上的妝容卸去,用意自然是向無面鬼王示弱,與此同時,也顯露了她技藝嫻熟,不容小覷。
蘭花美人對著無面鬼王微微示意,只見無面鬼王變幻的頭顱顫了一顫,瞬間變臉,卻是變作了牡丹美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