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盞茶的工夫,袁崇謀只覺得頭皮發癢,這癢從頭頂開始,瞬間遍布頭皮,劇癢難耐,忍不住想要伸手撓頭。程道靈攔住他,道:“你忍耐片刻,一會便好。”
捱了一會,劇癢漸漸消失,袁崇謀只覺得頭發似乎一下子長長了許多,可是程道靈的臉上卻沒有欣喜之色,反而表情頗為迷惑。袁崇謀伸手一摸,果不其然,頭上其他的頭發變長了一尺有余,但是那殘辮卻是絲毫未變,摸上去像是毛刷一般,有些扎手,沒入在長發中。
袁崇謀嘆了口氣,道:“終究是晚輩行事不慎,白白辜負了仙緣,也浪費了程仙師的一番厚賜,晚輩受之有愧了。”說罷,對著程道靈躬身行了一禮。
程道靈大手一揮,道:“你這發辮果然神奇,程某今日也是長見識了。你莫急,這湮光丸不管用,不代表天龍山的丹藥不靈。天龍山丹房中的靈丹妙藥,何止千萬,程某總能找到一味良藥,讓你這殘辮重獲新生!”
袁崇謀口中再三道謝,又寒暄了幾句,便告辭離去了。他回到了住處,將門窗鎖死,取出那枚調包得來的幻真丹,拿到眼前細看了一番,便放入口中,一口咽了下去。
這幻真丹看著像是冰玉一般,拿在手上是冰涼的,誰知一入口,似乎有一股暖熱的氣息裹著這枚丹藥,從食管中一路向下,直達腹部、丹田,頓時渾身暖洋洋的,說不出的舒坦。
袁崇謀只覺得這種感覺很是熟悉,想了想,原來是當日初上天龍山,郝道全三人安排的筵席上,自己喝下第一杯酒時,便是這種感覺。當時還以為是美酒佳釀所致,現在回想起來,再是醇厚的美酒,喝下去也是熱辣的,跟這暖熱的感覺頗為不同。
袁崇謀想到這里,心里已經明白了大半。這時,他的眼皮漸漸發沉,困意開始襲來。他躺在床上,放松身心,不一會便沉沉睡了過去。
這一睡也不知道過了過久,袁崇謀醒來的時候,發覺身前站了一個人影。原本緊閉的房門,不知道什么時候打開了,這人黑衣黑袍,背對著袁崇謀站在門口,長長的影子,正好擋住了他的上半身。
等到看清了這人的背影,袁崇謀不由得心里咯噔一響。原來,這黑衣人的背影十分眼熟,正是當日在烏有之鄉,親手剪斷他發辮的那個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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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袁崇謀認出了此人,心里一陣發寒,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頭上的發辮。奇的是,原本已經斷掉的發辮,不知道什么時候又長了出來,此刻卓然挺立,對著那個黑衣人,躍躍欲擊。
袁崇謀感覺到發辮重振雄風,心里驚喜之外,又是十分的詫異:要說是湮光丸起效了,為何毫無征兆,自己始終毫無察覺?要說不是因為湮光丸,那又是什么緣故造成的?
他在滿腹狐疑中站起身來,正要向那黑衣人問話,只見黑衣人肩頭一動,披在身上的黑袍像是黑色大鳥的雙翅,一下子張了開來。霎時間,無數支黑色的羽毛,像是利箭一般,向著袁崇謀激射過來。
袁崇謀心中一驚,還未想到應該如何應對,只覺得腦后一股勁風從頭頂掠過,那支發辮軟如鞭,堅如盾,在他的身前幻出一道黑色的光幕。那些黑色羽箭射到這光幕之上,頓時叮叮作響,隨即碎裂開來,化作一道道黑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