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揚快嘴問道:“那這和你參與這次任務有什么關系?”
于青也一旁安靜的聽著,若有所思。
又是七年前。
至于陳安南的父親前往太平郡?那應該是在十七八年前了。
在于青也思考這句話的時候,陳安南的聲音再次響起:
“父親回到山城的第二年,太平郡有一道關于我們陳家的旨意,更準確地說是關于我的旨意傳來。”
黎揚急急問道:“什么旨意?”
陳安南面露苦澀:
“我那時貪玩,躲在了大堂屏風后偷聽,隱約記得當時旨意意思是,陛下體恤安南公邊境辛勞,后輩子孫業已有成,于是便要再召孫代入太平郡安享清平。”
黎揚張了張嘴,又閉上,已經明白陳安南的意思。
陳安南咬了咬牙:“旨意傳達的當天,我就被爺爺送入軍中,那位傳旨而來的太平郡人物,也被爺爺搪塞而回。”
“此后太平郡又來了兩次旨意,而我正在參與邊軍任務,爺爺以軍律和歷練為借口都擋了回去。”
陳安南長嘆一口氣,隨手撿起一根樹枝,捅了捅篝火中的柴火。
于青也有些明白了,遠在太平郡那位,怕陳家尾大不掉,要陳氏子弟進京為質。
(本章未完,請翻頁)
以前的山城,土地貧瘠,不適生存,抵御著南蠻對大奉的入侵。
而隨著流放罪民和江湖隱形之人的逐漸充入,山南郡的規模和人口,已經漸漸有了規模,特別是勞作糧產,也有了自己自足之相。
陳老爺子被封為安南公,這是他打下來的功績,邊境軍風豪邁,更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八坊司的建立,更是擠扁了大奉府司的職權體系。
山川之隔,城系森然,糧草自足,自可重兵囤聚。
太平郡的那位,怕是坐不住的。
陳朔方也是很疼愛這個孫子,不然不會以“安南”來當作孫子的名字。
于青也想明白了前因后果,看著陳安南開口道:
“所以,這次太平郡來人了?”
陳安南點了點頭:“五日之前,爺爺已經收到太平郡那邊傳來消息,陛下已經派人帶著旨意向著山南郡出發了。”
黎揚有些戚戚然的看著陳安南,老氣橫秋的說道:“陳家啊,你也不容易。”
陳安南輕呵一聲,挑著眉頭問道:
“山南黎家也不小,你好好的黎家少年不當,跑來這次任務干嘛?”
黎揚瞅了瞅陳安南,又看了看于青也,道:“我說我也是被家里踢來的,你們信嗎?”
陳安南語噎:“滾!”
......
青陽城北,青石大坪。
白狼已經收起了身后蠻相,安靜的站立在遠處的一顆樹冠上。
山崗之上仿佛經過了一場過境龍卷,碎石處處,竟然沒有一處平整安好之地,臨的近的大樹也歪倒斷裂了幾顆。
兩個身穿黑色錦服的打蛇人躺在碎石間,蛇夫章力和楊礁,看上去全身癱軟,已然死的不能再死了!
林重一身暴烈氣息漸退,臉色平靜,眼眸中閃著殘存的狂暴之意。
他單手卡住孫姓農夫的脖子,后者嘴角吐血,被他摁在崖壁上,整個身子都嵌入了大石之中。
濃重的殺意在青石大坪之上消散不去。
林重緩緩松開卡住打蛇人的手,農夫喉頭涌動,吐出一口鮮血,看上去已是活不久了。
農夫滿臉的不甘與絕望,他聲音沙啞,嘴巴艱難的開合:
“你......到底......是.......誰......”
說罷,用盡最后力氣微抬的頭,無力的垂下。
打蛇人小隊,全軍覆沒。
林重默默站定,緩緩平復著滿腔火熱。
他抬手用力拍了拍臉頰,活動了一下面部表情,扯了扯嘴角道:
“搞定!”
白狼這時才從遠處樹冠上悄然躍起,來到碎石山崗間。
林重笑著看了他一眼,沒急著和他說話,而是沖著大坪之下的某處喊道:
“這邊都完事了,既然到了,就別藏了,過來吧!”
說完,沖著白狼咧嘴道:
“陳其猛,同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