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心安瞧著張權的神色異常凝重,也就放棄了這個打算,張權怕他哪天突然又來興趣了,之后就沒讓李心安怎么見過這個東西。只有血衣堂的弟子手上受傷嚴重時才會拿出來。
李心安見過這種火藥灑在傷口上的效果,人會疼暈過去,傷口會止血,也會潰爛。傷者會保命,但會很痛苦。所以,除非萬不得已,張權不會用這個東西。
“不知道火藥與火油混合在一起,會這么樣……”李心安想著。
他知道張權向來是隨身攜帶一小罐火藥的,李心安在進來甬道之前,向張權要了過來。
這是第三重保障,若是尤桑前輩制服不了姜卌嚴,火焰殺不死長生蠱,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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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他就把甬道炸塌,讓長生教的余孽和他們心心念念的長生蠱永遠埋在這深數丈的地下!
李心安會害死尤桑,會害死那些英勇的士兵,也會害死自己,他會心有不安。
但他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我還從來沒預想到,自己的結局或許是被炸死。”李心安臉上泛起苦笑,瞧著火折的火光漸漸弱了下去,一掌按滅。
李心安站起身,一瘸一拐的向著甬道盡頭那里走去。
黑暗中傳來他的聲音:
“我身背罪孽,我無愧大唐。”
“我在……贖罪。”
……
一堵光滑的乳白色墻壁前,上演著極其怪異的一幕。
兩個男人在偌大的空間里游走著,兩人身旁各自纏繞著黑色濃霧,兩股黑霧相交,爆發出令人心顫的吱呀叫聲。
兩個男人沒有武器,各自用雙手在對方的身體上留下一道又一道帶血的傷痕。
永和坊的守軍如臨大敵般的舉起武器對準了身法詭異飄渺的姜卌嚴,在他鬼魅般的步法面前,尤桑穩扎穩打的拳法顯得尤為雞肋,他根本抓不住飄來飄去的姜卌嚴,相較之下,兩人之中也是他受的傷最多。
但這就不代表姜卌嚴會好過,盡管尤桑抓不住他,但只要被尤桑碰一下,那就不是說著玩的了。
尤桑的拳力極大,雖然遞拳緩慢,但每遞出一拳,姜卌嚴的耳旁便會響起一陣爆裂的聲音,落在他的身上,只感覺五臟六腑都被攪動的搖晃不止。
尤桑身后,永和坊的守軍們都是一副如臨大臨的樣子,舉起武器對準了姜卌嚴。
反觀長生教這一邊,那些蠱師席地而坐,仰著頭,閉著雙眼,虔誠而滿足。
尤桑打完了拳法的最后一招,后撤一步。
姜卌嚴見狀,隨之向后飄去,落到躲在一旁的錢世昌身邊。
尤桑甩了甩手腕,瞥了一眼盤坐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長生教蠱師,可以看到在他們的喉間延伸出一條細細的紅線,紅線宛若小溪一般在地上匯集成一條奔騰的血紅色河流,朝著那堵墻壁奔涌而去。
“你在用他們的命,把他們當做養分,來促使長生蠱提早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