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粗線條的漢子,立即就雙目赤紅,雙拳咯咯作響。
“我們為會里出生入死這么多年,他關陽炎一句叛徒,就可以將我們抹殺了”
“不,總有人會相信我們的,總有人”余言行喃喃著,眼中卻是失去了光澤。
蘇若依、小妖、鐘瑾儀見狀,也無不輕嘆。
在權力面前,任何功勞、苦勞,果然都是虛無。
秦源道,“余壇主、汪壇主,你們也不必太難過。會中上下無非是被假的關陽炎蒙蔽了而已只要殺了他,自可還你們清白”
余言行苦笑道,“我只是不明白,與我共事十多年的趙副壇主,為何也會不信我”
鐘瑾儀澹然道,“你當了叛徒,他才能做壇主,他何必信你”
見多了宮斗,鐘瑾儀對這種事早已見怪不怪。
余言行無力地嘆了口氣,“也許吧”
就在這時,忽然從遠處跑來一人。
“余壇主,余壇主”
余言行定睛一看,頓時喜道,“小孟,你怎么在這,沒有隨其他人一起撤嗎”
那小孟大約二十來歲的年紀,走到余言行跟前,紅著眼說道,“我本來也是要走的,但是我擔心你,所以就在這等你。
余壇主,現在總舵主已經宣布你是叛徒了,你趕緊跑吧從今往后隱姓埋名,再也不要出現了,否則會里一定會追殺你到底的”
余言行感激地拍了拍小孟的肩,說道,“既然如此,你為何又冒著風險,來與我通風報信呢”
“我不相信你是叛徒咱們會里最近內訌還少嗎大長老、三長老全部都成了叛徒,現在又是你、汪壇主、秦殿主,咱會里哪來那么多叛徒”
“說得好”余言行心神一振,“清者自清小孟,你告訴我,現在大伙兒都去了哪”
“全都撤到十幾里外的白云城了”
“所有人嗎”
“對,所有人”
汪直不由若有所思道,“奇怪了。他們知道我們一定會來這,為何不在這設下天羅地網誘捕我們,反而把人全都拉到城內集中呢”
秦源皺了皺眉,又看向了指揮使老婆鐘瑾儀。
“鐘大人,你說說。”
鐘瑾儀白了眼已經習慣對她頤指氣使的秦源。
然后說道,“很簡單,這兩萬五千精兵中,不是各有五千是他們的手下么為了防止那些兵跟他們走,關陽炎勢必要先整訓,把原有的統兵之將全部換掉,然后打散重組,才敢再把隊伍拉出來。”
頓了頓,又說道,“沒有兵,兩位壇主殺不殺就不重要了。再說,他們未必猜不到兩位壇主會帶著高手來,又何必非在這埋伏讓我們去城里自投羅網,不是更好么”
秦源想了想,覺得確實是這個道理。
如果把圣學會比作是一個國家的話,那么余言行和汪直就好比是鎮守江南和京城的藩王,他們手底下的兵,自然忠于他們。
雖然已經宣布他們是叛徒,但是士兵又不是機器,能沒有自己的想法么
那趙副壇主為了自己的利益,當然可以爽快承認余言行是叛徒,但是對于普通弟子而言,朝夕相處的老大被宣布為叛徒,他們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接受
這個小孟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如果不把余言行和汪直與那些兵隔開,兩人振臂一呼,勢必有很多兵愿意跟他們走。
而現在,難題就拋到自己這了。
如果任由關陽炎將余言行和汪直的手下打散重組,時間過越長,兩人能重掌兵權的可能性就越低。
他們掌不了兵權,那么自己也很難執掌這兩萬五精兵的兵權。
唯一的辦法是
想到這里,他說道,“那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立即沖進白云城,殺了那關陽炎和領兵的青龍堂人,然后出示戰神信物。如果能得到陳笙等人支持,就能奪取兵權,否則越拖就越難。”
“還得把兩位壇主帶上。”鐘瑾儀補充道,“沖進去后,讓他們找到舊部幫我們。否則,城內兩萬五的圣學會精兵,會有無數大陣等著我們,就算程中原也難以應付。”
秦源點點頭,“對,而且沒準城里還有百里暮云和魏無名,他們正等我們上門呢。除非我們很快就能得到兩位壇主一萬精兵的支持,否則斷無可能。”
小妖咯咯一笑,“聽上去很刺激的樣子”
蘇若依皺眉道,“那得召集很多高手才行吧”
“小鳥兒,你怕了”小妖笑問。
“誰怕了你這狐貍都不怕,我怕什么”
蘇若依又看向鐘瑾儀,“鐘姐姐,你怕嗎”
鐘瑾儀難得地嘴角微微一揚,說道,“怕不怕又如何他去,你們也去,難不成我便不去了么”
秦源很欣慰地看了眼三個老婆,果然沒白疼她們呢。
于是看向汪直和余言行,問道,“兩位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