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看了萬錚一眼,心中慍怒已是難掩。
堂堂內廷衛統帶,什么時候輪到一個太監來指揮了?
要不是不想與容妃明著翻臉,她現在就想甩他一個大耳帖子。
林曉耐著最后的性子,說道,“萬公公,這是內廷衛,你這樣……不合規矩吧?”
萬錚卻是呵呵一笑,說道,“林統帶,上次容妃娘娘還提到你呢,說你是個干才。這點小事,老奴相信你能辦好的。”
萬錚不信,一個小小的內廷衛統帶,還敢跟容妃作對。
要放在平常,林曉還真未必敢,但今天,情況有點不一樣。
一是指揮使要保秦源,二是她也覺得小秦子人不錯,好歹也摸了他屁股很久了,就這么看他稀里糊涂被人砍了雙手,她可不干。
“萬公公,內廷衛有內廷衛的規矩,你這樣公然宣揚私刑,讓本統帶很為難。”
“呵呵,若是為難的話……”萬錚笑道,“不如讓老奴帶他回乾寧宮去,這樣你就不為難了。”
林曉心中大怒,這老太監分明是不把整個內廷衛放在眼里!
正在發作,卻只聽從身后又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
“何人在此喧嘩?”
那人戴著黃金面具,雖不見表情,卻已是氣勢凜然,不是鐘瑾儀又是誰?
“參見指揮使!”
眾內廷衛立即齊齊行禮。
林曉心中一怔,心想鐘大人竟然親自出來,為小秦子說話了?
這有點不太尋常啊……
秦源看著身姿秀然、傲然而立的鐘瑾儀,嘴角微露出一絲笑意,心想那頓酒當真沒白喝,指揮使老婆還是忍不住親自下場來救夫了啊。
萬錚看到鐘瑾儀,也是微微一怔,這下他終于不敢擺譜了,規規矩矩地作揖道,“老奴拜見鐘大人。”
鐘瑾儀瞧了萬錚一眼,冷聲道,“便是你,要動用私刑?”
這聲音不大,卻是如萬年冰霜,瞬間便讓萬錚血液一凝,渾身一冷。
忙道,“回大人,老奴……老奴只是想將他帶回乾寧宮,問他點事情。”
言語間,隱約又搬出了容妃來。
鐘瑾儀冷哼了一聲,又道,“什么時候,內廷衛需要聽你一個太監的了?”
萬錚聞言,頓時冷汗直冒,連忙道,“不不不,老奴、老奴不敢。”
鐘瑾儀不再離他,而是看向林曉,淡淡地問道,“咆哮內廷衛,當何罰?”
林曉立即道,“杖五十起。”
鐘瑾儀似乎不太滿意,又拖著長音,威嚴道,“動用私刑呢?”
“回大人,視情節嚴重,輕則杖五十,重則處死。”
“藐視內廷衛呢?”
“輕則杖五十,重則處死。”
鐘瑾儀微微頷首,又道,“念其初犯,又是容妃的奴婢,便從輕發落吧。”
林曉心領神會,立馬說道,“喏!來呀,把這老太監壓下去,杖一百五!他是七品修為,記得找同修為的打。”
萬錚登時面如死灰、瑟瑟發抖,一百五十杖,而且還是同修為的來打……這要是打完,自己不死也得躺三月了。
“鐘大人,鐘大人你不能這樣,你不能這樣啊。我是容妃宮里的,我是容妃宮里的!”
萬錚撕心裂肺地大吼著,但還是被一眾侍衛押了下去。
他應該打死也不想不到,自己竟然會被以這種形式“反殺”。
鐘瑾儀說完,便大袖一揮,轉身回了衙署。
身姿清冷,連多瞧秦源一眼都沒有。
不過,秦源還是通過傳音石,聽到了她冰冷的聲音。
“速速滾回乾西宮去,等本使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