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瑾元呵呵一笑,一臉的得意。
“賢弟,我妹儀兒雖然瞧著冷若冰霜,但平日里還是甚喜花草的。當然了,女人嘛,哪有不喜歡花的,對吧所謂花好月圓、花容月貌,我等風月中人”
“元大哥說的對。”秦源瞧著有些扯遠了,連忙說道,“還請元大哥指點,這花究竟何用”
鐘瑾元見秦源如此迫不及待,也就不忍心再吊他胃口了,于是湊近秦源,以密謀殺人的語氣,如此這般,這般如此地說出了他的計劃。
秦源聽完,愣了許久,然后恨不確定的說道,“元大哥,你意思是我還是得先去她的小院,甚至還得去摸她房門”
“對,這是必然的。”
“你跟我說句實話,我這般浪蕩,她會不會揍我”
秦源擔心鐘瑾儀會揍他,倒不是說擔心會有性命之憂,他也知道,鐘瑾儀即便要揍他,也不會往死里揍。
但很可能會降低自己好不容易攢起來的印象分啊
鐘瑾儀這種性格,應該不會喜歡這種偷偷摸摸的橋段的
另外,他還擔心,鐘瑾儀一旦開揍,要是引來鐘載成和楚南紅,那該怎么解釋
為什么大晚上進院子,偷偷摸人家房門
總不能把責任推給鐘瑾元吧這一來不是又把大舅子得罪了
那到時候他就有口難辯了,當場社死。
“有可能”
只見鐘瑾元先點了點頭,但是隨后又道,“不過,只要你立即用我教你的方法,保證她不僅不會揍你,而且還會感動至深,甚至雙目淚濕,無論她如何鐵石心腸,也會瞬間被你感化成繞指柔情。”
秦源回憶了下鐘瑾元方才說的法子,以他多年的經驗判斷,覺得有點夠嗆。
但是鐘瑾元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很顯然自己不照做就是不給他面子,不給他面子哎,那就后果難料。
于是左思右想,他只好一咬牙,說道,“元大哥,咱先說好,萬一她對我動手,你可千萬要護住我”
鐘瑾元一點頭,語氣灼灼地說道,“賢弟放心,若有意外,你元大哥定然趕來救你”
話及至此,秦源也就不多說啥了,直接拿起那一大包袱的花瓣,毅然決然地朝鐘瑾儀的小院走去。
月朗星稀,依舊是一個悶熱而普通的夏夜。
小院里,蟲鳴陣陣,奇花斗艷,在月下靜謐而充滿生機。
鐘瑾儀照例在睡前沐浴,泡在一個大浴桶之中,浴桶內撒了秦源給她配置的藥粉,那藥粉的氣味很好聞,鐘瑾儀已經習慣,故而上次用完之后,又找他配了一些。
如羊脂玉般的肌膚,帶著霧氣與浴露,在燭光的映襯下,散發出晶瑩的光。
躺在浴桶中,鐘瑾儀閉上眼,想著宮內的公務,也偶爾會閃過那小混蛋的臉龐。
水珠順著她光滑的肌膚滑落,如同一顆顆透明的寶石,從潔白的玉華上經過。
氤氳的蒸汽中,到處散發著一種成熟卻內斂的韻味。
就在這時,鐘瑾儀忽地聽到窗外似有異動,水墨般的秀眉不由微微一皺,隨即她便從水中縱身而起。
手一抬,那剛剛換下的內廷衛指揮使的圓領官服便瞬時飛來,裹住了她那妙曼的身子,隨之而來的是一條藍絲腰帶,鐘瑾儀隨手一束,便束緊了開襟。
輕輕躍至窗臺邊,她低喝一聲,“何人”
在窗外的秦源,咕咚一聲咽了下口水,然后說道,“儀兒,是我。”
說完,心里微嘆了口氣。
講真,要是有的選,他絕對不會選這種方式,可大舅哥不知道躲哪看著呢,不來也不行啊。
鐘瑾儀聽聲音便知道是秦源,但還是眉頭一皺。
鐘瑾儀一向很介意別人私闖她的小院,甚至連鐘瑾元她都不讓。
不過,雖然此時她雖心中不悅,卻也神奇地耐住了性子,且打開窗戶,好奇地看向外邊。
只見月下,秦源一聲錦衣、一柄長劍地站在窗臺邊。
見窗戶打開,秦源舞劍、吟詩。
“美人卷珠簾,窗前蹙蛾眉。但見眸清淺,不知心恨誰。”
鐘瑾元建議的詩原本不是這樣的,而是一首很露骨的表白詩,秦源覺得不妥,所以在看到鐘瑾儀皺眉開窗以后,臨時想到了李白的這首怨情,只是為了應景,稍稍做了點改編。
鐘瑾儀從未聽過這首詩,但這詩并不晦澀,此中意境與內容她自然一聽便懂。
她聽出,這似乎隱約在描述自己皺著眉開窗時的場景
等下他真是現場應景而坐
自己開窗不過一兩息的時間,他竟能在如此之短的時間內,做出一首詩來。
關鍵是,不但應景,而且聽上去意境和韻味都屬上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