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顆手雷,被一個發型奇特的小孩一腳踢了‘過來’,正好飛到他臉上,然后爆開。
那段記憶是無比地清晰,而且情感極為深刻,以至于裴異能夠清清楚楚地記得:‘自己’當時在面對著這顆手雷時,內心之中的一切酸甜苦辣,和心理活動。
總結起來就是一個字:
“我……!!??”
強光、爆炸、劇痛,然后就是一片黑暗。
“嘶,嘶嘶。”
在裴異發著呆,正在腦子里不斷循環播放著那段與猴子尾巴小孩進行最后的死斗,然后被反殺的記憶時,珍珠跑到了自己的主人旁邊。
她先看了看自己那發呆的主人,然后又看了看主人手里的尸體,歪歪腦袋,想了一會兒,然后用頭裴異肚子上頂了頂,打了幾個響鼻。
“啊?”
被自己的馬爾頂了兩下的裴異將思緒從腦海中收回,放到現實。先看向面前的珍珠,然后看向手里的尸體。
“走,回去!”
清醒過來,實力已不必之前的裴異自信心暴漲,他將快刀的尸首往珍珠背上一丟,再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
“希律律——!”
珍珠叫了一嗓子,雖然不知道發生了啥,但看到自家老大直接就把那怪物干碎了,她自然也是振奮不已,自信心也跟著膨脹了起來。
而后,一人一馬,便轉了個方向,朝著他們之前逃離的縣衙尋了回去。
“這回要升官兒咯~~”
“希律律!”
現任縣令腦袋被砍了,這下一任縣令,那可不就是他裴大人了么?
裴異回到縣衙的時間并沒有他從縣衙逃離的時候那么快,因為那時他是為了逃命,而現在則是為了回去找回面……啊不,報仇。
“害得我那么狼狽,媽的,看我干不干你就完事兒了!”
帶著這樣的想法,沒過多久,裴異就回到了他之前狼狽逃離的縣衙。
在縣衙的大門口,那個瘦骨嶙峋,低著頭,戴著斗笠的怪人,就靜靜地站在那里。當裴異到來的時候,她將頭抬了起來,身體也轉向了裴異所在的方向。
這是個女性,但因為被折磨得太厲害,所以已經看不出她的原有性別了。反正裴異在第一眼的時候是沒看出來。
斷石劍,藍二娘。
陶勇那一伙強盜,根據裴異所掌握的卷宗,這伙強盜在縣城外那些山腳村子里的名聲還挺好的。因為他們會花錢從村子里的農民那兒買糧食,
陶勇一伙人確實搶劫,搶的一般是商隊,大多數時候不搶貨,只是從商隊那兒收取買路錢,數額也不大,更很少動手殺人。
但是呢,這一伙悍匪,他們對某一部分人的態度可就沒那么好了。
特別是此時腦袋已和身體分家的縣令黃大人,陶勇這伙人就像是和他有什么仇一樣,縣令大人家的商隊出城十次能被劫個九次。
雖然不是每次都能成功,但也已足夠讓縣令大人對他們恨得咬牙切齒了。
陶勇一伙人是在今年四月份的時候落網的,但一直拖到了這個月才被砍頭。這可不是因為刑部審核的速度慢——死刑上報也就是上月下旬的事情,報上去還不到十天就被核準了。
當時被捕的時候,陶勇他們山寨被活捉的囚犯一共有八十多個,到了死刑上報的時候,就只剩下二十五個了,二十五個全是男的。
這個案子是縣令大人親自接手的,親自審案、親自判案。對于案件中一些的詳情細節,裴異本人并不清楚,也沒必要去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