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剛上班的時候,倪校尉派人來和裴異說了點事情,是涉及到縣里黃家的事情。
黃家在郴縣已經耕耘了很多年了,勢力極為龐大。
特別是在縣以下的村子里,說是只知‘黃’而不知‘皇’,那都是毫不夸張的。這也是這個國家里很多村子的現狀,鄉紳地主才是鄉村的主人,而非朝廷。
這可一點兒也不好。
“裴大人!”
黃秀才雖然只是個秀才,但有著一個讀書人該有的傲骨和風氣。在面對著裴異這位縣城父母官的時候,沒有絲毫的謙卑,雙目明亮,聲如洪鐘,
裴異沒有聽黃秀才后面說了什么,因為在他開口的時候,一位被倪校尉留在縣衙的軍侯走了過來,在他耳邊言語了幾聲,裴異將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她身上。
“哦,哦哦哦,我省得,省得了。”裴異聽得直點頭,而下方的黃秀才,因為話被無視,導致他脖子和耳朵頓時漲紅,眼睛瞪得如銅鈴般大。
“可當真是已經……?”裴異看著那女軍侯,似乎是不大確定,又再問了一聲,同時做了個手勢。
“嗯,甲騎就在門外,只等大人出發了。”后者應道,隨后便快步離開了公堂。
“裴……!”
“你他媽給我閉嘴吧你!”
裴異一張驚堂木丟出,直接砸在黃秀才的臉上,砸掉了他不知幾顆顆門牙,噴出大團鮮血。
劇痛和沖擊力讓黃秀才立刻倒在地上,捂著嘴扭來扭去,哀嚎不已。
“給我拿下!”
裴異大手一揮,立刻,就有兩名軍士走到黃秀才的旁邊,將他從地上提起,一拳打在他的腹部,然后再加兩耳光,讓黃秀才閉上了嘴。
作為考試考出來的舉人,又沒有刻意去結交那些地方高門。那裴異和這個國家的世家派就肯定是尿不到一塊兒去了。
“押赴大牢!”
“唯!”
在送走黃秀才后,裴異也離開了公堂,他走進馬廄,拍拍珍珠的屁股,“走,抓人抄家去。”
“嘶!”珍珠打了個響鼻,點了點頭。她確實能聽懂裴異的話,老家那邊的馬就已經很聰明了,這個世界的馬則更聰明。
裴異騎著馬來到了縣衙正門外,那里已候著了一支甲騎具裝的騎兵小隊,身著玄色盆領重鎧,頭戴羽飾鐵盔。
“裴大人。”
為首的女軍侯朝裴異抱了個拳,在場的騎士里只有她身上的甲胄款式是與其他人不一樣的:內著銀光鱗鎧,外披玄色武袍,頭戴文冠,腰掛箭筒,馬掛強弓。
“人馬已齊,隨時可開拔。”
“那走吧。”
這是一支二十人的騎兵小隊,裝備就是楚國普通騎兵小隊的水平。楚國軍隊并不怎么喜歡纓盔,他們更喜歡在頭盔上插各種鳥類的羽毛,有時候背后也會有負羽。
騎兵的‘負羽’大都安置于馬的臀部上方,也叫‘寄生’,一種裝飾用物品,根據其所屬部隊的不同,其裝飾的形制也有所不同。
皇家騎兵部隊多為傘形,跟個小華蓋似的。將領親衛則是各形制都有,通用騎兵部隊一般為扇形。
裴異所領的這支騎兵小隊里就有四名馬背后飾有寄生的騎兵。他們頭盔上插的羽毛顏色也和對里其他的騎兵不一樣,是紅鷙羽,這鳥的毛很漂亮,是漸變紅。
重量接近一噸的重裝騎兵部隊在郴縣的大路上奔馳,踏響宛如雷鳴。盡管只有二十騎,卻仍給人一種鋪天蓋地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