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必須得寫一首歌,為農民工寫一首歌。歌的名字他都想好了,就叫《農民工》,要的就是這個直白。
只是這畢竟只是初稿,凌崖不太滿意,一整晚在床上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覺。
差點,還差點。
但是到底差在哪兒呢,凌崖躺在床上根本想不出來。
吱吱吱!
小墨也被凌崖搞得不能睡,表達了強烈的不滿。
“好好好,不吵你,不吵你。”凌崖安撫著小墨,呼嚕呼嚕毛。
但忽然,他的手停住了。小墨好奇地看著他,啥情況呢又?
“我想到了,我想到了。”凌崖十分激動,然后手機設置了明天早上五點的鬧鐘,接著給阿三發短信【我明天不過來了】。
最后大被蒙過頭,呼呼大睡。
“小四,小四,起床了。”次日凌崖敲響了小四房門,呼喚她起床。
“老板,怎么了?”小四睡眼惺忪地問道。才五點鐘啊,天還沒亮呢。
是地震了還是海嘯了,抑或是火山噴發了,有必要那么早起來嗎?
“快快快,跟我出門。”凌崖催促道。
“哦。”小四雖然心中表示強烈抗議,但終究還是快速洗漱,素面朝天地隨著凌崖出門了。
“老板,我們去哪兒?”司機小四問道。
“去最近的建筑工地,快,他們快上班了。”凌崖急切道。
“好的。”小四當然不明白凌崖想干嘛,但對于凌崖的命令她慣來是忠誠地執行的,駕駛車輛帶著凌崖來到了附近的建筑工地。
而凌崖之所以去建筑工地,原因其實也很簡單——采風。
既然要寫農民工,那自然要到他們中間去,跟他們有交談。如此才能有所收獲,能作出與眾不同,不為人知故事來。
凌崖準備將《農民工》做成民謠,而民謠就是講故事的音樂,動聽的故事。
工地到了,太陽剛剛升起,建筑工地門口卻早已人頭攢動。頭戴安全帽的農民工兄弟一邊吃著早餐,一邊從大門進入工地。
【高小寶】
【陳小龍】
這是打卡機器發出的聲音,不用出示工作證,只要刷臉就行。
【非法闖入!非法闖入!】
輪到凌崖的時候,機器發出了這樣的聲音,而且還閃紅燈。
因為機器能識別人臉放行的前提是,先到安全員那兒登記。
姓甚名誰,電話號碼,什么工種,銀行卡號這些。
凌崖不能被識別,且被判定為非法闖入,那是合情合理的。
“干嘛呢!干嘛呢!干嘛呢!”頭發花白的保安,操著一口不太純正的普通話從保安室出來。
沖著凌崖就是一頓吼。
“師傅,我想進去看看,采風。”凌崖欠身道。
“采花都不行,別說采風了!我們這雖然是工地,但也不是什么人想進就進的。出了點事誰負責任?走走走。”保安鐵面無私地驅趕凌崖。
凌崖無奈只能退走,而在退走的時候,卻聽到保安嘀咕道:“大白天的還戴著面具,一定不是什么好人。沒報警抓你就夠好了,還想進去。”
“你……”小四當時就不干了,你個保安雖然歲數大,但也不能不知道情況就瞎說。
如果不是沒有辦法,誰愿意吃飯睡覺洗澡都戴著面具。
小四又準備用法律的武器來維護凌崖。
“算了。”凌崖拉住了小四,犯不著為了這事跟人置氣。他戴著面具難免不讓人多想的,已經習慣了。
“這話有點難聽了,說不定人家臉受傷了,所以才戴面具呢。”一名戴著紅色安全帽,黑的發紅的老哥幫凌崖說了一句話。
“你個老何,走走走!”保安擺擺手,催促他快點進去。
人世間還是不缺乏好人的嘛。
但是今天有保安在,凌崖想進工地是不可能了。
但見得凌崖眼珠子一轉,對小四說道:“小四,走,開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