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以上這些凌崖是不知道的,但他并未以異樣的眼光看他,相反還很佩服他的勇氣。
凌崖之所以成天戴著面具,就是為了遮掩臉上的傷疤,他做不到刀疤男這樣直面世人,坦坦蕩蕩。
這么說起來的話,凌崖還是一個愛慕虛榮的人。或許是習慣了在聚光燈下耀眼的感覺,無法面對如此丑陋的自己。
“開始吧。”
隨著凌崖一聲令下,三名歌手依次進入試音,刀疤男排在了最后一個。
這是狼王排的試音順序。
雖然凈樂簽約了刀疤男,但他臉上畢竟有刀疤,在這個看臉的時代實在走不了太遠。之所以簽刀疤男,實在是因為網絡音樂公司并不被大眾認可,人才太少的緣故。
所以狼王還是希望將優先機會留給面容完整的人的,即便兩人長相普通。
《農民工》是一首民謠,講述了千千萬萬個農民工的遭遇與不幸,十分的厚重。
頭先試音的兩位歌手很明顯拿不下來,雖然都會彈奏吉他,但很難適應這種不合韻律的歌,所以怎么唱怎么別扭。
不是凌崖要的那種感覺。
“下一位。”
終于是輪到刀疤男了。
但見得他深吐一口氣,邁著穩重的步伐走入錄音室開始試音。
少小離家,老大不回
刮風下雨,戴緊帽兒
……
唱著唱著他就念誦了起來,念著念著他又唱了起來。完全進入到了自己的節奏當中,跟凌崖所給的曲子有很大出入。
狼王當時就要喊停。
你個新人瞎幾把唱什么,這是我們家二公子寫的曲子,也是你能改的。
滾滾滾,現在就給我滾。嗷嗷嗷!
“等等!”凌崖伸出了手,制止了爆炸的狼王。
刀疤男現在唱的雖然與原曲子有很大出入,但凌崖確實卻是能從中聽出故事。
一個農民工的故事。
那情緒給到聽眾仿佛他就是當事人,在跟一個朋友講述自己的職業生涯。
凌崖還清楚記得意識教室,滅絕師太給他上的第一課“什么是音樂”。
一切的聲音都是音樂。
所以誰說不能在演唱過程中念誦?只要能讓聽眾聽懂,能感染人,引起人共鳴就是一首好歌。
還我錢!
還我錢!
還我錢!
歌曲的最后刀疤男是嘶吼出來的。還我農民工血汗錢。
汗如雨下可絕不僅僅是個形容詞,那真是熬出來的。
“你以前做什么的?”
刀疤男出錄音室時,凌崖問了他這樣一個問題。
刀疤男答道:“農民工。”
是了,也只有經歷過的人才能唱出農民工的故事與辛酸。
一年到頭累死累活,成日風塵仆仆,社會地位低下也就算了,還拿不到錢,拿不到錢啊。
而一名歌手之前是農民工…
是了,除了網絡歌手,貌似也只有建筑工地才會要刀疤男了。
因為他臉上有刀疤,只要是對客的工種他都不適合,即便是幕后的生產車間人家也不要。
他們不難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