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九年幾乎氣炸。
白鶴拳在江南綠林威風八面,江湖朋友誰敢小瞧?結果今日被人當面羞辱,卻沒有任何法子。
說一千、道一萬,打贏了才是道理。
彭九年看著嚴澤,只覺得對方的彪悍之氣宛如兇獸,足足一米九的身高更是極具壓迫力。
“不知兄弟何門何派高人?”
嚴澤隨意地道:“不過軍中一小卒,什么門派?沒聽說過。”
聽到嚴澤竟不是門派出身,彭九年多少安心了一些。
比武較量,這是不是門派出身,關系很大。不是江湖中人,不明白其中的門道,很容易吃虧。
“那好,咱就和嚴兄弟練兩手。”
嚴澤咔吧、咔吧地掰脖子,和左夢庚學的毛病。
“成,你歲數大,你先動手吧。”
彭九年心底冷笑。
既然對方如此小瞧自己,今日非要對方吃個教訓不可。
想到這里,起手式“瑞鶴臨門”擺好,嘴里幾乎磨著牙道:“那小心啦。”
說話間,身形一動,左踏一步、右踏一步,似虛似實,在許多人眼中,愣是看迷糊了。
但攸忽之間,他已經到了嚴澤面前。
只看這一手,徐胤爵等人就不禁叫好。只覺得這等武藝面前,必是贏定了。
嚴澤似乎也沒有反應過來,只是抬起左臂,護住了胸口、太陽穴等要害。
彭九年的左掌卻從右肘下探出來,結結實實地按在了他的右胸上。
“嘭”地一聲巨響,嚴澤紋絲不動,彭九年面露驚詫。
難道這年輕人練的是金鐘罩、鐵布衫?
想不通便不想,彭九年變招“展翅高飛”,膝蓋奔著嚴澤的小腹就頂了過去。
嚴澤稍微半蹲,以免被對手的膝蓋撞到要害,卻任憑肚子遭受打擊。
這一下嚴澤還未如何,彭九年卻感到自己的膝蓋似乎撞了墻,疼的他不禁咧了下嘴。
嚴澤也咧嘴,笑道:“彭老哥,該我啦!”
彭九年忙打起精神,雙眼緊緊盯著嚴澤的招式,定要做到嚴絲合縫,不給破綻。
“嘭……”
彭九年只覺得天旋地轉,好大的腦袋似乎開了花,仰面就朝后方摔去。
暈眩當中,唯一的想法就是……
年輕人不講武德,居然用頭槌!
徐胤爵等人也接受不了這個結果,紛紛鼓噪。
“大膽,竟敢行此卑劣手段!”
“無恥之徒,偷襲算什么本事?”
嚴澤納了悶,指著不停抽搐的彭九年。
“不是他先出手的嗎?我將他擊倒有何不對?沙場之上,只要能夠打敗對手就是好手段。”
瞬間,場面上就安靜了。
徐胤爵等人還做不到真正的無恥。
再說了,眾目睽睽之下,大家都看的清楚,確確實實是彭九年先動的手。又是出拳、又是膝頂的,結果人家嚴澤屁事沒有。
回頭人家就一個頭槌,就將他撞的昏迷不醒。
可以說,高下立判。
徐胤爵老臉通紅,努力往回找場子。
“哼,不管怎么說,比武較技,當以武藝服人。這等下作手段,為人所不齒。”
黃宗羲聽了,冷笑不止,針鋒相對。
“真是好笑,戰場都沒有見識過的人,在這里點評沙場勇士的功夫。”
這聲音非常大,大的所有人都聽在耳中,也將徐胤爵罵的狗血噴頭。
徐胤爵什么時候這么被人罵過,心底竟起了殺心。
“黃公子覺著我魏國公府無人乎?”
往日他問出這話,不論對方是誰,保證都膽戰心驚,痛快求饒。
只可惜,他面對的是彌辣鋒銳的黃宗羲。一句反諷,惡毒無比。
“卻不知徐世子習得了中山王幾分本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