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鈌“杜度位高權重,何況已經表露心跡,為何會是棄子”
吳將的臉上波瀾不驚。
“杜度只是對自己的處境不滿意,覺得沒有得到應該得到的,可他到底是重臣,和莽古爾泰這種瀕死之人不同。這樣的人,你可以拿更具誘惑力的東西勾引他,但是你沒辦法讓他和你共辛苦。”
冷僧機似懂非懂。
夜晚的沈陽城冷風刺骨,無事的人早已歸家,守著火爐,吃口熱食,便趕緊鉆了被窩。
地載門小北門來了兩個人,披著一身雪花。
守門的小旗官忙迎上去。
“游擊大人,天寒地凍的,您怎么來了”
來人是正藍旗游擊德克西克,乃是和碩貝勒德格類的長子,該管城門守御。
此時黃臺吉還未改制,因此甲喇章京、梅勒章京之類的稱號還未出現,八旗官爵依舊沿用的明制稱呼。
身為和碩貝勒的長子,德克西克自然不會對一個小旗官有什么好臉色,而是拉出身旁的人,喝道“從今日起,恭阿便是你們的統領。該處一應事體,都要聽從他的吩咐。”
看著被德克西克介紹的人,所有人都臉色怪異,但又不敢多嘴多舌。
恭阿穿了一身破舊的軍服,凍的鼻涕都出來了,可依舊很是激動。
“兄弟,多謝了。”
德克西克一聲長嘆,拍拍他的肩膀,惆悵道“能幫你的就這么多了,好好干,有機會舉薦你上馬殺敵,遲早能把功勞賺回來。”
恭阿重重點頭,摩拳擦掌,仿佛全身充滿了干勁。
德克西克只以為這個兄弟燃起了生活的希望,沒有多想,交待完后,便轉身回去避寒了。
他并沒有注意到,恭阿躲閃的眼神里,藏著一抹厲芒。
他叫恭阿,愛新覺羅恭阿。
擁有這個姓氏,本應該擁有著數不盡的榮華富貴才對。
只可惜,他的父親叫愛新覺羅阿敏。
一個貪生怕死卻最終死于清水關下的笑柄,還被黃臺吉堆積了無數的罪名。
恭阿也因為此事,一下子從人人恭敬的貝子爺,變成了一文不名的庶人,甚至連吃飯生活都成了問題。
實在沒辦法了,他硬著頭皮去找了德克西克,這個曾經最好的兄弟,死皮賴臉地謀了一份差事。
看守地載門。
這里的人都認識他,因此對于來了這么一位上司,大家的心情都怪怪的。
盡管只是看門的,可誰不愿意跟前途光明的上司干,卻要跟這么一個罪臣之后混呢
恭阿卻不管,待德克西克走后,他的氣勢就變了。
“老子知道你們在想什么,可你們給老子聽清楚了。無論如何,現如今老子是你們的上官。誰要是不好好做,老子行使軍法必不容情。”
眾人心神一凜,這才想起來,現官不如現管,全都恭敬應是,再無任何不恭。
恭阿很滿足令人驚懼的感覺,回過頭來,對自己的仆人道“把東西交給他們收拾好,你跟我去巡城。”
見恭阿上任就不顧嚴寒去巡視,眾人嘖嘖稱奇,對這位上官的看法多少改觀了一些。
高處愈發寒冷的城墻上,恭阿和那仆人卻沒有任何喜悅之相,而是在認真查看城防。
“黑將軍,你膽子很大嘛,居然敢潛伏回來”
那仆人身量十分壯碩,凝視著城內城外,不見任何懼色。
“老子反正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又有何懼要是能折騰點浪花出來,也不枉在這世間走一遭。”
說完,他嘿嘿一笑。
“反正老子的子孫已經得到妥善安置,不怕被那狗朝廷算計,當然要放開手腳大干一場。”
恭阿不想聽這些,只是問道“一共十五個人,你能解決掉嗎”
那仆人自信滿滿。
“我看了,全都是一些老弱病殘,根本不夠我殺的。再說了,我這兒可是有好東西,保證神不知、鬼不覺賺開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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