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侄,你們你們”
王世忠又不傻。
“造反”二字是這么容易說出口的嗎
旁邊這么多人
一回頭,結果左夢庚等人全都安之若素。
左夢庚卻指指里面。
“世叔怎不想想,連岳祖大人都不曾異議,可是為何”
王世忠心思電轉,發覺這幾年只顧著在京師撈錢,似乎對天下局勢已經不了解了。
左夢庚笑道“本來還準備和思儀說起,要接世叔過來閑住。現在正好,思儀她再無牽掛,今后也能夠放開手腳了。”
王世忠腦子已經不夠用了。
“你們你們這般做,不怕害了家人嗎”
今天的左府人格外多,因此將大桌子布置在了中堂。府中的仆役來回穿梭,將大桌子用山珍海味堆的滿滿的。
左夢庚平素吃住簡樸,但今日是年三十,闔家團圓,難得奢華一次。
正中主席,毫無疑問,請了徐光啟安坐。
左夢庚說的沒錯,連徐光啟這個大明閣老都好好在這里待著,不可能不知道左夢庚、王思儀等人正在謀求造反。
徐光啟都沒有異議,那這背后必然是有什么的。
傍晚時分,鞭炮轟鳴過后,年夜飯上桌。
“犬子乃統帥部署,尊卑有別,老身豈敢僭越”
左夢庚親自攙了傅母坐下,真誠地道“于磐雖是我的秘書,亦是我之同志摯友。您是長輩,你不敢坐,那我們這些小輩更無處容身了。”
傅以漸在一旁,聽到這話,當真是熱淚盈眶。
黃氏陪在左側,王世忠被請了右側。
緊挨著黃氏的,是傅母。
傅母連忙推卻,不敢久坐。
誰知左夢庚和徐若琳親自去攙扶了一位身體虛弱的老人過來,讓其入座。
老人慌亂不已,連連擺手。
“今日貴客盈門,府邸生輝,老奴卑賤之軀,豈敢”
以往傅氏團聚之時,他和母親莫說主座,便只有一個角落,孤零零的,無人問津。
單單是左夢庚這份尊重,就值得他效死盡忠。
王世忠旁邊的位子空著,他本以為,左夢庚會坐。
徐光啟撫須微笑,伸手延請。
黃氏已經站起了身,情真意切地招呼。
“一家人好不容易吃頓團圓飯,還要三請四請的,豈不是讓人笑話你都說了,這如許貴客在,沒個老成持重的陪著,成何體統”
左夢庚擋住了他的話頭,鄭重的眼神看過去。
“嚴叔,您不是說,家里變的好嘛。那您是不是也變變左榮、左華他們都回不來,您可得給他們撐場子。”
左嚴木訥地轉動腦袋,一雙濁眼看去。
王世忠搞不懂這玩的是哪一出,但也看得出來,這位老人在府內頗受敬重,忙道“都說山東人酒量天下第一,老哥您可得承讓幾分。”
見左嚴坦然了,左夢庚心懷大悅,放眼看去,朗聲道“你們還愣著干什么各自坐了,咱們開席。”
徐若琳一把拉著王思儀,挨著自己,嗔道“還傻愣著干什么給長輩們倒酒。”
左嚴忙用袖子擦拭眼角,怎么擦也擦不干凈。
最終敞懷一笑,再不推卻,挨著王世忠坐了。
“王都督,今日老哥陪你好好幾杯。”
王思儀看著被塞到手中的酒壺,有點懵。
“這是該我做的嗎”,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