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元儀哈哈大笑,對高起潛和盧象升道“你們同他分說吧。”
盧象升臉色難看,不愿開口。
高起潛無奈,只得道“殿下,劉大人,朝廷已和山東達成協議,從今日起兗州諸地歸山東所有。殿下和諸位大人且隨奴婢去吧,陛下正在京師等著呢。”
劉光震不明所以。
“高公公所言何意”
高起潛有心細說,可是看到茅元儀就在旁邊,只得模棱兩可的道“此乃陛下嚴令,還望殿下和諸位大人即刻啟行。”
魯王傻眼了。
“回京師那我魯藩之產業如何處置”
茅元儀哼道“魯王殿下,王府上下的所有東西如今已歸我山東所有。請你帶著家眷,立刻離開。”
劉光震終于明白了什么。
“他他們”
盧象升長嘆出聲。
“劉大人,且走吧。事已至此,多說何意”
看到四周數不清的士兵,虎視眈眈、火槍如林。劉光震就明白,此事已沒有任何周旋余地。
可魯王卻不干了,跌倒在地,撒潑打滾。
“孤哪兒也不去,孤乃魯王,孤的家園不能就這么沒了。你們這些混賬,膽敢窺去孤王家產,全都罪該萬死”
茅元儀揮揮手,一個士兵朝天就是一槍。
震耳欲聾的槍聲中,魯王的哭鬧聲戛然而止。
換來的,是他喪膽絕望的失魂落魄。
茅元儀俯視著他,威脅道“魯王殿下,你是自己走呢,還是我們送你一程”
高起潛撲到魯王身邊,哀求道“殿下,莫要讓陛下和朝廷為難。殿下之苦,陛下早已深知,事后定當補償。”
魯王也無奈了。
他的權威,他的霸道,全都是靠大明王朝支撐的。
一旦有強權不將他放在眼中,他比一頭豬還要好對付。
當天,魯王收收攏收攏家眷,連同劉光震等官員,全都隨著高起潛和盧象升走出了兗州城。
從此他們和這座大城再無關系。
直到走了兩天,出了山東省境,脫離了新軍的監管,劉光震才敢開口詢問。
“盧大人,究竟發生何事這山東新軍又是何人朝廷豈能放棄王土”
盧象升憂憤欲死,慢慢的將事情的原委告知于他。
得知兗州被圍攻時,竟發生了這種大事,劉光震備受沖擊。
可是再想到官軍在沙河慘敗,他也知道朝廷的所作所為純屬無奈。
唯一能夠自我安慰的就是
“東江叛逆所到之處,血流成河,燒殺淫掠宛如禽獸。相比之下,這些山東反賊尚能保全父老鄉親,不失為一樁好事。”
他是地方官員,相比起朝廷來,更在乎本地安危。
盧象升卻嘆道“東江叛賊向東而去,也不知山東方面何時能夠剿滅就怕再有無辜百姓遭劫,生靈涂炭。”
他只是感慨一句,卻看到劉光震的神情漸漸僵硬。
“劉大人,可有不妥”
劉光震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指向東方。
“你可知東面是何去處”
盧象升搖搖頭,對山東的地理并不熟悉。
劉光震頓足哀嚎。
“此去向東,只有曲阜一地。孔圣故里,大難臨頭啦”
高起潛和盧象升心膽俱裂。
尤其是盧象升,身為儒家學子,當然知道孔圣故里意味著什么。
毫不客氣的說,即便山東三個藩王全都被殺,影響力也不足孔圣故里遭到破壞之萬一。
他顧不得其他,立刻道“吾這便返回,無論如何也要讓山東出兵,保全孔圣故里。”
見他急急而去,眾人面如土色,并不抱任何希望。
從兗州到曲阜,不過數十里。
東江叛軍離去已久,只怕此時的孔圣故里早已血流成河。
對于文官們來說,這個事實遠比大明王朝覆滅還要恐怖。,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