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軍將家屬,又不是軍官,殺敵再多,也沒有功勞可講。
與其如此,不如都推到劉源清身上。
這兵荒馬亂的鬼地方,什么也沒有結交一位領兵的將領管用。
劉源清驚喜不已,給徐小姐行了禮,態度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變化。
“今番大捷,全賴賢侄鼎力相助。走,叔父安排下酒宴,咱們好好慶祝一番。也讓徐小姐沐浴更衣,盡消奔波之苦才是。”
看,“爾等”變成“賢侄”了。
說話間,他的目光不停在左夢庚和徐小姐之間來回游移,曖昧的很。
左夢庚和徐小姐年齡相仿,一個魁偉英武,一個高挑秀美,隱隱間竟頗為般配。
雖然劉源清不認為一個都司的兒子能高攀上禮部侍郎,但這混亂時節,年輕男女相依逃命,誰知道會不會干柴烈火?
就算是投資潛力股,劉源清也舍得下本。
面對他的曖昧目光,左夢庚很坦然,畢竟內心無暇,自然光風霽月。
可徐小姐卻俏臉一紅,不知為何,嬌嫩的翹臀又泛起酥麻的異感。
“登徒子……”
徐小姐嗔怒的目光看向左夢庚,更是令劉源清想偏了。
哈哈大笑著就要當先引路,遠處卻一騎飛奔而至,馬上的士兵跑的人都要散架了。
“報,匪首無生蓮挾七千之眾,于昨夜破南皮縣城而入,縣令、縣丞、主簿等官員盡數被殺。”
“哎呀!”
劉源清當場昏厥。
左夢庚剛剛幫著他背刺了亂匪,沒想到轉眼之間,亂匪就給了他一個更大的背刺。
泉水被偷了,這誰受得了?
親衛們涌上來,七手八腳好一頓搶救,才讓劉源清蘇醒過來。
不用說,慶功宴沒了。
劉源清宛如枯木,失魂落魄,巴結高官的心思早不知飛到何處去了。
丟城失地,對他這樣的武將來說,可是要砍腦袋的。
一想到不久之后就要身首異處,劉源清萬念俱灰,笑的比哭的還難看。
“賢侄,徐小姐,對不住了。我這里如今朝不保夕,無暇招待二位,你們自便去吧。”
左夢庚沒走,徐小姐更不敢走,她知道必須跟著左夢庚才能活命。
“劉叔叔,此事怕還有商榷余地。”
畿輔之地到處都是亂匪,如今好不容易混到了官軍身旁,左夢庚無論如何也不想再身陷險地。
“劉叔叔此番出城浪戰,想必是受上官派遣。既然如此,丟城失地的罪過,怎么也算不到叔叔頭上。”
劉源清的臉上多了一絲生氣,隨即嘆息不止。
“賢侄有所不知,我出城雖是受上官差遣,可丟城失地一事,上官可不會為我分辨。除非……”
除非有大筆銀錢賄賂上官,才能保命。
可南皮縣城陷落,劉源清全部身家都在城中,焉能保住?
以大明官僚的德行,不送上厚禮,豈會為他說話。
這南皮游擊的位置,說不定多少人盯著呢。
那就沒辦法了嗎?
不。
左夢庚覺得,劉源清還有翻盤的機會。
再者,他的記憶里,劉源清既然后來能做到臨清總兵,此次必然也會化險為夷。
他要做的,就是在其中施加影響,收獲劉源清的感激,日后還有大用。
“劉叔叔,小侄曾與亂匪周旋數日。以我觀之,奪回縣城機會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