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以水性成名的好手,方天罡和仇綿到了水中,竟比陸地上還要自在,這一下水就是將近半個時辰。
就在眾人漸漸不耐的時候,水面上突然翻起浪花,隨即一顆腦袋猛地鉆出,什么也顧不得,張嘴就要大口喘息。
可一口氣還沒有吸上來呢,水下似乎有什么力量又將此人給拖了下去。
這一次水面如同開了鍋一般,每一次翻滾,都帶起一股子血浪。
當整個水面都腥紅一片的時候,一個人影快速躍出,手在擂臺的柱子上一搭,三兩下功夫就回到了上面。
再看他高高舉起的手中,赫然一顆猙獰的頭顱。
場面稍許平靜,隨即李青山這邊就喝彩不絕,許多人嗷嗷亂叫,興奮莫名。
那站在擂臺上的人,自然是方天罡。
仇綿剩下的,只有一顆不甘的腦袋。
水泊群盜那邊氣勢一沮,隨即不少人紛紛喝罵就要沖出來。
“干什么?”
郭云彪一聲暴喝,聲如巨雷,立刻控制了場面。
他深深地看了方天罡一眼,便大聲道:“說好了生死有命,仇綿功夫不如人,那就沒什么好說的。梁山好漢,說一不二。這一場,咱們認了。”
群盜應是,竟生出同仇敵愾之勢。
這位聞香教的左護法,深諳蠱惑人心之道。
本來損失一位悍將,這是極為打擊士氣的情況。可經過他的鼓動,水泊群盜竟戰意盈天。
趁熱打鐵,郭云彪喝問道:“下一場哪位兄弟給仇綿報仇?”
“我來。”
群盜中擠出一個矮胖子,可看到此人,李青山這邊都驚呼連連。
“撞山虎董彪……”
王牌解說員盧泰沒用左富、左貴詢問。
“此人是郭云彪結拜兄弟,也是水泊群盜里的二號交椅。上次龍頭會,他只用了三招就打贏了這邊的好手。要不是李天王最后贏了郭云彪半招,這邊就輸了。”
本來這邊有李青山兜底,對董彪還無須擔心。可現如今李青山受傷,明顯是不能上場了。
也就是說,這一場贏不下來,這邊基本上就輸定了。
問題是,除了李青山,沒人有把握能贏過董彪。
一時間,剛剛贏了一場的喜悅徹底散去。
李青山看在眼中,喟然長嘆,不得不看向盧景淵。
“盧總鏢頭,這一場,拜托了。”
一想到硬仗需要助拳的人出手,李青山的心底只剩下悲涼。
這一次還有盧景淵助拳,下一次怎么辦?
盧景淵并不知道他的苦楚,看看情況,也知道自己不出手是不行了。
“我盡力而為。”
對上董彪,他也沒有必勝的把握。
見父親要出戰,盧泰大急,忙上前攔住。
“爹,我替你去。”
盧景淵苦笑撥開他。
“你的功夫還差的遠呢,上去徒然送了性命,我盧家豈不是斷了香火?”
盧泰眼眶翻紅,寸步不讓。
“孩兒年輕力壯,無論如何,也能和那董彪周旋一番。”
盧景淵只好拿出父親的威嚴。
“不得胡鬧,仔細伺候好三爺、四爺。”
都到了這時候,他還能想到這個,讓左富、左貴覺得,應該回報一下。
“盧老爺子,上去之后,如有不遂,認輸便是。”
盧景淵立刻品味到異樣。
“三爺的意思……”
左富沒有說的太透徹。
“好戲還在后頭。”
盧景淵點點頭,也不知道他明白沒有。
很快地,他來到了擂臺上,站在了董彪對面。
見到是他,董彪肆意狂笑。
“盧總鏢頭,別人都不來趟渾水,你為何還來啊?”
盧景淵面色嚴肅,寸步不讓。
“道義所在,義不容辭。”
董彪露出殘忍的神情,陰惻惻地道:“今兒你就算不死在這里,只要我們贏了,長風鏢局就別想從運河上過去一艘船。”
這個威脅令盧景淵微怒。
“哼,多說無益,還是等你們贏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