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氏忙催促道:“那還等什么?速速換來,讓我們開開眼。”
徐爾爵、許遠度、徐爾斗、潘曉納幾人忙跑上來。
“我們去幫忙。”
四人推著左夢庚去了后堂,待避開了耳目,紛紛發難。
“好你個左夢庚,枉我們真心待你,卻這般坑害我等。”
徐爾爵咬牙切齒,恨不得當場動武。
許遠度也是如此。
“中恒啊,你弄了這么厲害的東西出來,能不能知會我們一聲啊?哎,從今以后,家宅不寧啊!”
徐爾斗是第一次見左夢庚,但絲毫不客氣。
“三妹夫,快快想些辦法,不然的話,休怪哥哥不客氣。”
潘曉納更是當場埋怨。
“三姐夫,你弄的這么好,小弟過后怎么辦?若欣豈不是要恨我一輩子?”
左夢庚莞爾,沒想到一個新事物居然令徐家的男人們這般緊張。
不過他從來不打吳準備的仗。
“各位安心,婚紗只有婚事時方能穿戴,因此暫且不提。小弟還給嫂嫂、姐姐們準備了稱心的禮物,保證令她們滿意。”
他又看向潘曉納。
“妹夫放心,你們成親之日,若欣的婚紗包在我的頭上了。”
潘曉納陰云盡去,立刻覺著左夢庚是大大的好人了。
“三姐夫,全看你的了。”
徐爾爵憂慮稍去,反而生起了好奇心。
“別耽擱了,中恒,快讓我們看看,能和婚紗匹配的禮服是什么樣的?”
左夢庚準備的,自然就是燕尾服了。
當挺拔修長的燕尾服搭配上他高大魁梧的身材,潔白的襯衫與蝴蝶結豐富了燕尾服的素雅之美。
新式的皮鞋更是令幾個人愛不釋手,徐爾斗更是試穿了一下,吵著要弄一雙來。
坦白說,這套燕尾服并不算多好。
因為料子是純棉的,而非毛料。
這個時代的中國,毛紡技術主要掌握在北方的游牧民族手中,而且非常的原始。想要以現在的毛紡技術做出燕尾服和西服,是不可能實現的。
純棉的燕尾服,保質期非常短,用來出席活動用還行。日常穿著的話,成本就太高了。
男式皮鞋反而和后世沒有什么區別,已經可以進入實用階段。
看到徐家男人們對皮鞋愛不釋手的樣子,左夢庚覺得,這或許會是一條不錯的商業道路。
在左夢庚的指點下,徐爾爵將他的長發打開打散,然后全部梳理到腦后再結成一條長辮。
如此一來,整個人都變得干凈利索起來。
“這套服飾頗為清簡,渾不似中土衣物拖沓,而且穿戴方便,有不少可以借鑒之處。”
因為有西洋人進出中國,所以對于這種略顯西化的服裝,徐家人并不是很抵觸。而且目前西洋人的服裝也做不到如此先進,反而讓他們覺著,這種服飾可能是融合了東西之長。
左夢庚出來后,又博得了大家的稱贊。
尤其是當他和徐若琳站在一起時,當真是珠聯璧合,相映成輝。
“我想送你一首曲子,一首專屬于你的曲子。”
左夢庚徹底放開,無視周圍的目光,拉著徐若琳來到鋼琴前,仿佛穿越了時空,一如后世那般直白地表達愛意。
鋼琴放在大堂里,光彩熠熠,奪人眼球。
大家早就在好奇,這么大的樂器,究竟該如何演奏,音效如何了。
但除了左夢庚,無人會彈,只好置之不理。
此時見左夢庚要彈琴,眾人不由一靜,頗為期待。
左夢庚目光溫潤,濃濃的愛意傳達給徐若琳,令女孩為之一羞,好似靜夜里的百合花,帶著幽幽的絕美。
隨后他沉靜下來,手指搭在了琴鍵上。
清靈婉約舒緩的旋律溢出,漂浮于空氣中,輕柔地送入每一個人的耳朵,立時讓耳膜為之愉悅起來。
仿佛午夜的深閨中,愛人的呢喃和傾訴在耳畔縈繞。款款心意宛如溪水,潺潺清澈,滌蕩靈魂。
在座諸人均是飽讀詩書之輩,一輩子欣賞過的絲竹之音不計其數。然而在這樣卓越的旋律中,還是得到了升華。
徐若琳輕輕扶著鋼琴,低首凝視著專注彈琴的男人。
盡管她聆聽鋼琴演奏的時候不多,可神奇地聽懂了旋律中的心意。
一個愿意為她做到這種程度的男人,怎不是……一生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