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御府正殿。
趙淮中坐在主位,看向面前的息櫻。
被關押了一年多,息櫻的面容和身段都要比以往清瘦,臉色有些蒼白,畢竟一年多的牢獄之災,不見天日。
而比起面容和身材的變化,精神上的崩潰才更可怕。
最初被關押的一段時間,息櫻尚且心存希望,對自己的身材樣貌還有些信心。
按她的分析,大秦儲君把她關押起來,多半是想先冷落她一段時間,是個下馬威。若有朝一日出去,很可能會成為那位儲君身邊的人。
甚至更為奢望的想法,息櫻的心底深處也不是沒想過。
然而這一等就是一年多,還是在監牢里等的。
第一個月的時候息櫻還能耐住性子,等著被趙淮中再次召見。
到了第二個月,她已經有些板不住了,一次次詢問看押女監的幾個大秦悍婦:“儲君什么時候見我?
他把我關在這里有沒有其他吩咐?
我要見儲君?”
看押監牢的悍婦被吵的煩了,拎著棍子就準備過來教息櫻做人:“我大秦儲君什么身份,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嗎?你再嚷嚷一句試試。”
法力被禁錮的息櫻,挨過幾次打之后就老實了。
等到半年后,她已經基本死心,一年后的現在,早就徹底絕望,感覺自己可能會把牢底坐穿,已經做好了在牢里度過余生的打算。
忽然聽說趙淮中召見,息櫻差點沒樂瘋了。
見到趙淮中的剎那,她就跪在了地上。
由于心態的變化,連跪姿也顯得格外謙卑,身體收攏成一團,老老實實的跪地懇求道:“息櫻愿為奴為婢,對大秦,對儲君奉獻所有忠誠,只求儲君能放了我!”
這話說得情真意切。
從一教圣女,花容月貌到把牢底坐穿,期間的落差,讓息櫻的心態徹底裂開了。
趙淮中沒吱聲,慕晴空代他發問道:
“你對我大秦有什么價值,說來聽聽。”
這個問題息櫻在牢里想了差不到一年,毫不猶豫道:“我可以伺候侍奉儲君,若儲君喜歡,息櫻愿隨時侍寢。”
想屁吃,咱是你永遠也得不到的男人…趙淮中波瀾不驚。
就連他身后的慕晴空,辛武等人也是嘴角微勾,這女人想的挺好…
息櫻又道:“我還可以潛入楚地,策動越女教為儲君所用。若這還不夠,我愿意回到楚地成為夜御府的探子,幫儲君關注楚人動向。
大楚的宗親勛貴,對我越女教早有覬覦之心,我或可利用這些楚人權貴,幫助儲君,幫助大秦早日吞并楚地盡一份力量。”
趙淮中手里拿著批閱案卷的竹筆,手指輕輕摩擦著筆桿,露出思索之色。
雖然大秦并不缺一個探子,但息櫻也罪不至死,總不能就這么剝奪政治權利終身,一直關著。
“你若回楚地,怎么對你越女教的人解釋被關押這一年的行蹤?”慕晴空追問。
“我可幫助儲君先策反我越女教,讓我教成為夜御府的外圍附庸。”
息櫻表忠心道:“我即為圣女,且我教本就與楚人春申君不和,早有遷出楚地的打算,只是沒有合適的地方,所以此前一直在觀望。”
“我回去便是直說被夜御府關押,暗中降了大秦,也不會有問題。”
趙淮中終于微微點了下頭,慕晴空當即領會其意,將息櫻帶了下去。
此后的事情自有慕晴空負責安排,不需要趙淮中再操心。
將息櫻放出去,是趙淮中隨手下的一步閑棋。
他見天色漸晚,便起身返回了儲君府。
府內,燕浣紗已沐浴更衣。
經過半天的修養,她雖然仍有些不適,但基本恢復了狀態,畢竟是善舞之人,身體素質并不差。
關鍵是趙淮中走時有過吩咐,內官在稍早些時候,給燕浣紗提供了宮廷藥物,助其恢復。
眼下至少在表面上看,她狀態不錯,有沒有內傷就不知道了。
趙淮中回來時,燕浣紗剛洗完澡的樣子,頭發尚且濕漉漉的沒干透,略施粉黛,紅唇黑瞳,肌膚細白如精瓷,衣服…有些難以描述,帶淺藍色紋飾的輕材質紗衣…
見到趙淮中回來,燕浣紗盈盈下拜,迎接大秦儲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