墻壁上,無數的祭刻紋路開始發光。
“秘宮震動,必有變故,我等先退出去。”稷下大儒梁彥輕叱道。
其一馬當先,和身穿麻衣,背插一把木劍的墨府副史,同時震動氣息,往殿外走去。
過程中,殷商秘宮墻壁上有咒文閃爍,降下殺伐之光,但都被梁彥翻動手中古卷,和墨府副史拔劍斬斷。
他們連同眾人,很快就沖到了主殿門口。
這時,從主殿所在更后方的位置,響起了哐當,哐當的聲音,似乎有金屬器物在震動。
息櫻跟隨在隊伍里,駭然回頭,便看見一尊青銅棺,長達十余米,竟從后方的殿宇內飄了出來。
傳出聲響的是棺槨上祭刻的一枚銅符,其上有一個獸頭環扣,隨著棺槨移動,不斷發出碰撞的聲響。
那棺槨速度奇快,如同山巒般往眾人逼近。
麻衣長衫的墨府副史,面容古拙不波,眼神卻是遽盛,變得極為銳利。
他讓大儒梁彥帶人先退,毅然站出來斷后。
鏘!
他手中烏沉沉的木劍,似緩實快的挑出,和靠近的銅棺碰觸。
墨府副史手一沉,感覺就像是挑中了一座山岳。
他頓時停在那里,被銅槨壓制,用盡力氣卻無法將棺槨逼退。
“快走!”
大儒梁彥揮手。
其他人爭先恐后的跑出了石殿。
梁彥自己卻是佇立在殿門處,施展儒家圣言,道:“天地有正氣,壓!”
他每吐出一個音節,虛空中就滋生出一縷神圣的金色光柱,壓向棺槨。
他想和墨府副史合力,將棺槨推回后方的偏殿。
然而那棺槨驀然開闔,居然從中探出一只慘白的手,一把抓住了挑住棺槨的墨府副史。
那只手,指勾尖利,前端烏黑,根本不像是人手,而像是某種生物的爪子,可怖到極點。
梁彥不遠處的息櫻臉色煞白。
從她的位置,能看見棺槨內的黑暗里,好像有一雙眼睛,陰森邪戾,閃爍著幽冷的光芒。
尸變!
棺中尸骸被殷商秘宮的氣息蘊育,產生了尸變…息櫻駭然想到。
“梁彥你也走,別管我,遲恐不及!”
墨府副史被那只探出來的手,扼住手腕,一股陰寒的氣息,正如同浪濤般往他體內侵入。
下一刻,青銅棺槨側翼,一枚銅符脫落,猝然壓在墨府副史胸前。
喀嚓!
他的胸腔幾乎破碎,霎時,從棺中探出的手猛然回縮,直接將墨府副史拖進了棺槨內。
砰!
棺槨閉合,一片死寂。
墨府副史就這么死了?!
那銅棺里有超越了圣法境的邪尸?
梁彥眼中也露出一抹驚駭,果斷后退,帶著其他人,惶恐遠去。
但銅棺很快又從后方追了上來。
一條銅質鎖鏈,從棺槨內延伸,往眾人纏繞逼近。
“你留下,掩護其他人離開,將我給你的竹卷展開。”照骨鏡內趙淮中平靜不波的聲音,在息櫻耳畔響起。
“我…我我…在這種時候留下。”息櫻渾身顫抖。
這種關口留下來,簡直是讓她死啊。
但趙淮中的聲音蘊含圣人之力,根本不容她反駁。
息櫻咬牙從懷里抽出一副竹卷,將其展開的同時嬌叱道:“大家先走,我留下。”
實際上不用她喊,就在她稍事耽擱的功夫,其他人已經跑出了殿外的廊道,轉眼失去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