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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安郡公府的匾額,在接到詔令后,立馬更換,效率奇高。
主院荷花池旁,坐著王宴王平叔謝詢謝玄度鄭洪鄭稚川,還有一個禿頭和尚道祐法師。
樂府美人已經換了一批,繼續唱曲:晚日照空磯,采蓮承晚暉。風起湖難渡……荷絲傍繞腕,菱角遠牽衣。
謝康躺在寢室的床上,閉目養神,外面的大佬都很恐怖,自己還是茍著睡覺就好。半圣當郡國相,自己憑這一點,就可以青史留名。
至于名聲時好時壞,反正活著的時候沒人會硬懟,死后的事,自己也說了算,更不用管。莫名覺得有點愧對原主,罪都是他受的,勝利的果實卻被自己享用……自己的勝利果實,也沒撈著享受,萬般皆是命呢?還是我命由我不由天。不想了,腦殼疼,睡覺。
步搖默默守在門外,微微鼓著腮,自己的性子太跳脫,流蘇阿姊讓自己守著第下,以免做錯事連累第下。
謝詢看了眼木桶里的魚,收起魚竿,笑道:“今晚烤魚應該夠了,涸澤而漁要不得。”
“醉后不知天在水,滿船清夢壓星河。”王宴低聲吟唱道,“今晚我們也體驗一回。”
鄭洪納悶地看向王宴,說道:“平叔,康叔時怎么還沒到?”
王宴將魚竿收起來,流蘇將魚取下,放到旁邊的木桶里,又默默退立到一旁。
端起茶盞來,悠然喝茶,“稚川卜一卦就是,按那家伙的個性,估計不是在校事典,就是在建康府。”
謝詢鄭洪道祐:“……”
荷花池里的荷花,幽幽清香隨風傳來,讓人心情平和……主要是瞬間安靜下來,讓人的五感敏感度提升,連池塘里魚游水的聲音,都聽得很清晰。
謝吉站在院門口輕聲稟告道:“校事典來人,送康叔時先生過來,需要簽押。”
王宴眨了眨眼睛,屬官目前只有自己,站起身來,笑道:“稚川,我這卦卜得比你準。”
一步邁到第二進院子,看到盧清江站在那里,啞然失笑,說道:“清江,你現在也變得活潑起來,如同豆蔻年華的小娘子。”
盧浦躬身一禮,笑道:“平叔半圣,叔時先生是被豫章長公主發現違例的。我只能按規程來走。”
王宴看向一旁一臉云淡風輕的康叔時,無奈搖頭,“你去陛下那里領一個屬官的職位,不要光想著白首不見招。”接過隨從遞的筆,在盧浦拿來的文書上簽押,蓋上樂安郡國相的銅印。
盧浦接過文書,放入袖袋,笑道:“多謝半圣體諒,恭喜半圣。”
“典帥既然來了,就請一同入席,今晚我們吃烤魚聽曲,陛下又賞下二十名樂府美人。”王宴抬步往回走,康叔時跟在后面。
盧浦大袖一擺,也隨著一起朝主院走去。
謝康被叫出來去游湖,看到又多了兩個人,這是啥子情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