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書房看書的謝康,聽完玉竹的話,眉頭微皺,真珠不是狠厲的性子,怎么會下這種命令,看向劉伯姝說道:“阿姝,我去看看什么情況,你在這里看書。”
劉伯姝忙點頭,正在看道門陣法相關的典籍,看得興致盎然。然后就看到謝康直接消失在面前,驚詫地看向玉竹,“我沒聽到第下說話,你聽到了嗎?”
玉竹恭謹地說道:“左孺人,第下不需要言出。”
劉伯姝呆在那里:“……”不需要言出,那就是說……隨念而動!虛圣好像才可以……做到。樂安不是不能修煉嗎?怎么會……
……
謝康來到正院書房,看到鄧真珠一臉肅然地坐在矮榻上,疑惑地問道:“真珠,發生什么事情了?”有那幾位在,不應該有人敢搗亂,更何況還是在后園搗亂。
鄧真珠看到謝康,瞬間感覺心里踏實了許多,指了指案幾上的書卷,傳音說道:【樂安,這些太過重要,不能隨意傳出去。】
謝康坐到鄧真珠身邊,打開一個卷軸來看,原來是三十六計。嘴角微微上揚,笑道:“無妨,這是放這給你看著玩的,祖父那里也有,會在青溪草堂講。”
鄧真珠眨了眨眼睛,抬起手來摸謝康的額頭,沒有發熱,小聲說道:“樂安,這些……很重要!”
謝康想到當時鄧慶之和王宴的說法,摟過來鄧真珠,低聲笑道:“真珠,祖父說很多前朝兵書在戰亂中遺失,不能看到,憾甚。大宋要開疆拓土,不能只依靠祖父他們,若是有一天他們飛升成仙,大宋該如何守護疆土?”
鄧真珠陷入沉思,這事印象很深刻,當年祖父只是旁支子弟,一怒之下從軍,從步卒做起,累積功勛而上……沒有名師指點,只能靠戰場上經驗自己領悟。一戰功成萬骨枯,不是玩笑。
起勢之后,鄧家才傾全力扶持,娶了出身吳郡陸氏的祖母,才一步步走到太尉。沒有家族做后盾,想步高位,太難。
平叔半圣是從太原郡王家分支別出,南渡來到建康城任禮部郎官,直至左仆射,踏入虛圣后,辭官任問津學院院長,護著儒門弟子入朝為官。本家曾幾度派人來勸說,希望他能回北齊。
瑯琊謝家和陳郡王家跟從高祖,打下大宋江山,從龍之功,是別家沒法比的。王家嫡女多進宮為貴妃,謝家只有一女入高祖后宮,為后。后來便再沒送人入宮,樂安曾祖十五年前踏入洞虛境后,謝家地位更加超然。
嚴格論起來,豫章長公主,算是樂安的表姐……世祖是謝皇后所生。很多人說,世祖尊儒重道抑佛,是謝家老祖文懿公諫言。從那以后儒道佛各安其位,大宋的繁華程度,另外三國拍馬難追。
后又有文靖公淡然下棋,以一敵十,打敗北齊號稱百萬大軍的進犯。劃定南北邊界后,悠然前往終南山樓觀臺訪道,至今仍為世人所稱道,文人楷模。
“樂安,我懂了。”鄧真珠目光粲然地看著謝安,“你是想效仿先祖文懿公和文靖公。”
謝康輕拍鄧真珠的額頭,笑道:“我怎么敢和兩位先祖相比,只求不辱沒先祖之名便好。”
文靖公這位先祖實在是太牛,屬于天縱奇才,以平天下的修為,將兵法運用的神出鬼沒,打的北齊五十年沒反過勁來。不是兵力不足,是嚇破了膽子,打斷了脊柱。滿朝文武聽到謝字,就直不起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