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真珠聲若蚊蚋地說道:“你們都說樂安體弱多病,可……和他比起來,我才是體弱多病的那個!祖父,我……我只是想睡個安穩覺,不想每天……巳正(10:00)之后才能醒來。”
鄧弘先怎么也沒想到會是這個原因,有些不解地問道:“左孺人不是有侍寢嗎?”
鄧真珠欲哭無淚地更小聲說道:“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阿娘原來還說讓我多體諒他不能修煉。”
鄧慶之徹底蒙圈了,放柔聲音說道:“你先起來,坐到矮榻上。”
待鄧真珠坐好之后,傳音說道:“那你也該先和樂安說聲,這樣直接就想上奏表,太欠考慮。陛下看到后會怎么想你,或者會怎么想樂安?”
鄧真珠咬著下嘴唇,委屈地傳音道:【樂安那張臉……太過俊秀,我……我當著他的面,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鄧慶之一腦門黑線,這只聽過女色誤人誤國,什么時候男色也如此厲害?前朝武帝李夫人據說是,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樂安好像沒有那么夸張……女人的腦子和男的果然不一樣。無奈傳音順道:【你先反省反省自己,樂安已經生氣。我去和他聊聊,你也省點心,長點腦子。】
鄧真珠臉色有點白,默默站起來送鄧慶之離開。還好祖父是半圣,能隔絕別人探聽……不過,樂安生氣了,這事有點麻煩。他不會以為自己厭煩他……吧?
臉色又白了三分,忙快步走向書房,若是沒了樂安的喜歡,就算是正妻,六典想要為難自己,簡直不要太容易!那六個典令是曾祖玄度真人派來的,不會對鄧家有任何的忌憚!
坐到書案后,取過來一方縑帛……怎么寫?寫什么才能讓樂安明白意思,又不會太露骨……太難為只會舞刀弄劍的自己了!
咬著毛筆桿想了許久,猛然想到游湖劃船之類的……提筆在縑帛上飛快地寫著。鄧真珠覺得自己從小到大,頭一次這么才思敏捷,文采飛揚,下筆如有神……反正就是武人也是有墨水,能寫花團錦簇無用滴!
鄧慶之沒有直接去找謝康,而是將謝詢、鄭洪和王宴叫到三潭印月的知至樓,將事情簡單說了一下,“玄度,真珠的修為如何,你是知道的,更何況還是以武合道。”
鄭洪摸了摸鼻子,輕聲說道:“樂安確實不能修煉,若是能修煉,在樓觀臺我不可能不知道。平叔和道祐先后檢查過很多次。”
王宴點了點頭,面色有些凝重地說道:“確實檢測不到靈力的波動,也沒有任何和金丹或者元嬰類似的存在。”
謝詢揉了揉太陽穴,說道:“樂安現在每天,依然需要午睡。他無法服食丹藥,就我們所知的丹藥,也沒有能瞬間提升境界至合體境的。”
“就算合體境,我們也不可能查不出來。他也沒有練過武人的鍛體功法,體弱……原來是體弱的,根本無法完成鍛體初期的那些要求。”
王宴抬頭望房梁,幽幽說道:“總不能是樂安自己想出一套修煉之路,就算是新路,總要溝通天地靈氣,納靈氣入體,洗筋伐髓。”
謝詢、鄭洪和鄧慶之:“……”也就是說,沒法解釋現在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