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慢點!”
“不要擠,慢慢進來!”
陽樂東城門口,上萬名衣著不一的老百姓排著一條見首不見尾的長龍,等待著守門士卒的盤查,然后進入城內。
這些老百姓都是難民,有從遼陽城跑出來的,有從遼西東部區域跑過來的,也有從陽樂縣各鄉、亭、里跑過來的。
大部分都是從遼東東部區域和陽樂縣下轄鄉亭里跑過來的,從遼陽城跑出來的百姓沒有多少,頂多幾百人。
自從秦軍占領遼東郡的消息在遼西郡東部傳開,遼西郡東部區域、陽樂縣下轄區域百姓都前赴后繼的往陽樂城方向趕。
因為在這些老百姓眼中,陽樂城畢竟是遼西郡郡都,擁有著一定城防力量,跑進陽樂城,生存希望就很大。
“唉~”
城樓之上,多名士卒看著城下人山人海的一幕,不禁搖頭嘆息。
“聽說秦軍有好幾萬人,若是秦軍殺過來,我們能抵擋住嗎?”
“鬼知道呢!”
“只希望大軍能夠盡快趕來馳援吧。”
“也不知道大軍什么時候到,估摸著現在,王上都還不知道秦軍在遼東死灰復燃的事,情況堪憂啊。”
城樓其余士卒交頭接耳的聊天,神色各異,有緊張,有害怕,有恐懼,有驚訝。
與此同時,坐落在城內中央位置的郡守府之中!
公堂!
“嘭!”
堂內首案后,一名身著黑色深衣,頭戴高山冠,外披黑色貂皮大襖的青年怒不可揭的一拳砸在案幾上,產生的震動將案幾上的令箭壺震落在地。
此人正是遼西郡郡守,名叫藏言,乃燕王臧荼第三子,世人皆稱燕公子言。
“臧時這個廢物,一聲不吭就把遼東丟了,也不知道父王腦子是不是進水了,居然喜歡這個廢物,一頭豬都比他強!”
藏言神情充滿憤怒的朝著堂內諸多官吏怒吼,眾官吏皆低頭不敢言語。
“廢物,廢物!”
“臧時這個飯桶,天天除了喝酒找樂子,玩女人,還會干什么,這是他不在,他要是在,本公子非得替父王好好教訓他。”
“秦軍出現這么大的事情,他居然都不派人告訴本公子,哼,本公子也知道他打著什么主意,無非就是想獨攬功勞。”
“現在好了,遼陽城丟了,遼東郡丟了,他也被活捉了,一切心計竹籃打水一場空,可他丟人就算了,為什么要讓本公子處于危境!”
臧言不斷大罵臧時,吐沫星子滿天飛,這幅態勢,恨不得生剮了臧時。
他也確實想要生剮了臧時。
這倒不是因為臧時丟了遼東而想生剮了他,而是臧時丟了遼東之后,他成了秦軍首要當沖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