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準備起身,被袁墨拉住。
“沒用的。”
他笑著搖頭,“景言,十年了,你還是那么傻。”
隨著時間的流逝,袁墨氣息微弱,他祭出自己的紅傘,仔細地端詳了很久。
景言看到他的動作,瞳孔一縮,“師兄?”
他笑著把紅傘交到了景言手上,“這把修羅傘,是趁手的好法器。如今,我把它交給你。”他雖然聲音溫和,語氣卻很強硬。
景言拳頭緊握,緊接著把紅傘接過,眼眶通紅,“……好。”
袁墨忽然回頭,看向風顏靈,笑容邪肆,“那個修道的,現在,你可以把我收了。”
風顏靈沉默不發,他這些年為害人間,確實是大罪過。原來,袁墨指的邪祟,就是他自己。他這次前來,就沒想過回去吧。
少頃,她點點頭,拿出自己的陣法。
她口中念念有詞,打出印訣后,印訣很快飛到袁墨身上,化作一道靈陣。袁墨的身形不斷變淡,他看著景言冰冷的眸光開始慌亂,不禁輕笑出聲。
“呆子,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景言手指猛地顫了顫,在袁墨身形消失的那一剎那,他耳畔拂過清風。
“下次,可別再那么傻了。”
清風很快消散,他癱坐在地,目光呆滯而怔忪,全然不復之前的清雅絕塵模樣。
雨瑤的貪婪,釀成了這樣悲慘的下場,她自己也自食惡果。還導致了三人的悲劇……何必呢。
風顏靈在心里嘆息。
她走到景言面前,而景言看也不看她,失魂落魄地看著一個方向,愣愣地發呆。
“逝者已矣。”風顏靈想了想,只能這樣安慰他,“你要振作。還是先安葬好他們吧。”
風顏靈的話,讓他忽然清醒過來。他緩緩起身,走進了鎮主府內。
不久后,他走出來,抱著兩個牌位和一壇酒,眸光依舊清冷,向府外走去。
風顏靈和戰寒桀跟在后面,看著他走了很久,兜兜轉轉,到了華山下。
“你曾說,若你死了,就葬在這華山下,和魚鳥樹林為伴。”景言坐在兩個牌位前,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他笑得清雅絕塵,“如今我也算是信守承諾了。”
“華山這邊,自十年前我們師兄二人下山,現下還是我第一次來。”景言清冷的眸光變得低迷,打量四周后,兀自喃喃,“你最愛的木槿花也開得團團錦簇。還記得你那時總愛下山觀賞,常常來這邊打理。只是時隔數年,這里也亂草叢生。”
“可惜……這些你都看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