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眸深幽，帶著戚戚然，“我張家，在暗夜帝國已經沒有容身之地了……現在的我，不過是個被遺棄的廢人。”他勾起唇，露出自嘲之色。
可笑他們張家世代效忠暗夜帝國，卻換來個滿門抄斬的結果。
風顏靈打量著他的神色，看剛才他對何云山的反應，倒是個正派的人，沒有與那些人同流合污。她挑了眉，他這樣剛正的性子，倒也難怪遭到暗夜帝國的厭棄。
她沒有回應張亮的哀求，反問他，“你不是凌云山莊的侍衛？跟隨少莊主就好了。”
張亮神色怔忪，吶吶開口，“不過因為一些瑣事，前幾日就跟莊主請辭了。”
風顏靈立馬明白了關鍵，沒有再多說什么，看向凌沈。
凌沈臉色有些尷尬，他雖然臉熟這個人，但是對他請辭不請辭，還真的不了解。
張亮看見風顏靈沒有表態，眸光黯淡了下去，他拋棄了所有的尊嚴，靜靜道，“風姑娘，求你，收留我，讓我跟著你吧。”
凌沈看見張亮這般模樣，不禁皺了眉，看向風顏靈。
張亮感到心跳如擂鼓，等著上面的宣判。
半晌上方的人沒有開口，他的心逐漸下沉，眼眸逐漸浮上絕望。
“給你個考驗。”風顏靈聲音淡淡，在張亮聽起來如同天籟，他眼中一亮，急忙開口。
“你說，不管是什么，我都愿意去做。”他的神情急切。
風顏靈卻是眸光沉了一下，繼而淡笑著眺望遠處的森林，“深處的森林有一兇獸，你去把它捉捕過來，我就讓你跟著我。”
凌沈聽了他的話，內心驚了驚，低聲問他，“能在深山老林里的兇獸肯定非比尋常，他怕是辦不到。”
風顏靈勾了唇，聲音低沉不起波瀾，“若是這樣的考驗都辦不到，留在我身邊也是無用之人。”
凌沈蹙了眉，想說什么，前面的人忽然開口。
“我愿意。”他的聲音很沉著，眸光也沒有一絲波瀾。
風顏靈不禁回頭看了他一眼，凌沈則皺眉，沒有說什么。
張亮跪在地上，挺直了腰板，眼神堅定，一字一頓地開口，“我愿意前往，但求風姑娘收留我。”
風顏靈彎了彎唇，“你有這個決心就好。”
張亮立刻站起身，大步走向森林深處，他的身影逐漸遠去，同迷霧隱在一起。
風顏靈望著張亮遠去的身影，笑容卻逐漸淡了下去，眼眸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
凌沈不禁開口問他，“他真的可以辦到嗎？”
風顏靈摩挲著手里玉佩，淡淡一笑，看不出情緒，“且看著吧。”
凌沈聽了這話，沒有再開口說什么。
少頃，森林深處傳來野獸痛苦的嘶吼，聲波震蕩，籠罩著整個森林，饒是天空白晝明亮如許，但在迷霧和低迷的氣壓下有一種森然可怖的感覺。透過迷霧隱約可以看到寒光閃爍，殺氣彌漫，血腥蔓延著整個森林。